說不上善意,也說不上惡意。
池疏想起來了,昨天去找王琦的途中,曾經感受過這種視線。
門口的人看了一會兒,轉身走了。
池疏沒敢睜眼偷窺,怕被發現,從而引發不好的后果。不過,他再度聽著腳步聲,最終斷定其人是陸父。倒不是他認得陸父的腳步聲,而是陸父站在房門口的時候,他若有似無聞到一點酒氣。
陸父平時喝酒比較節制,但今天兒子結婚,親朋好友都在敬酒,陸父高興,喝得滿臉紅光醉倒了。雖說洗了澡換了衣服,但酒氣沒那么快散趕緊,酒喝得多了,呼吸里都是酒氣。
咦
池疏聽到腳步聲又停了,沒下樓。
“你、你要干什么”忽而傳來鐘云燕低喝的聲音,哪怕再努力,依舊泄露了慌亂。
陸父去新房了
“你別過來”鐘云燕聲音發抖,偏偏沒有大聲叫嚷,仿佛是在顧慮什么。
半夜公公進兒媳的房間,的確有違倫理,也不合法,只不過這等看似“禽獸的行徑”,頗耐人尋味。陸父不像是那樣狂妄貪色的人,鐘云燕也不是個軟脾氣好欺負的人,誰料想兩人此刻舉動都和平時截然不同。
緊接著,又傳出鐘云燕壓抑的慘叫,她在拼命忍耐,生恐驚動了旁人。正因此,這叫聲若有似無、影影綽綽,夜色里反倒更加滲人。
不足片刻,聲音停歇,腳步聲響起,陸父下樓去了。
至始自終,池疏沒敢起來查看。
至于阻攔他沒那么天真,這絕對不是什么禽獸公公受辱兒媳的戲碼。
他只是在想,陸父為什么去找鐘云燕鐘云燕又為什么那么驚恐甚至陸父實在不對勁。新房本該一對新人,哪怕陸明亮不在房里,陸父的舉動也堪稱肆無忌憚了。
池疏沒敢再睡,陸家的氛圍隨著鐘云燕進門,越發古怪詭異。
次日天剛擦亮,池疏便立刻去洗漱。
樓下廚房里已有動靜,陸母起的早,正在廚房準備早飯,沒見陸父的身影。樓上,陸明亮還在睡,新房的門關著,里頭很安靜。
池疏給崇凌發了短信,他決定在陸家裝幾個監控。
7點半,陸明亮醒了,他這一覺睡得可不短。
沖了個澡,陸明亮回新房去換衣服,木已成舟,再抗拒,他也不可能一直躲避。也不知是不是睡得時間太長的緣故,腦子里昏沉沉的。
推開新房進門,只見鐘云燕已經醒了,正坐在梳妝鏡前化妝,透過鏡子,映照出的依舊是一張冷冷淡淡的臉。
不過
陸明亮有點奇怪,因為鐘云燕穿著一條藍色長裙,外面又罩了件長袖的外套。且不說搭不搭的問題,單說如今正值盛夏,哪怕是一大早溫度也不低,這么穿不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