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城內,金軍主帥仆散揆,也得到了自己得力干將納蘭邦烈的傳信。
兩線先鋒軍在鷹嘴澗被全殲了!
至于如何全殲,納蘭邦烈只說是火攻,具體的慘狀根本就沒有上報,因為那已經超出了他語言形容的范圍。
仆散揆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得力干將了,若不是吃了敗仗,恐怕只有他攻下靈璧縣之后才會給自己傳信吧!
什么兩千先鋒軍被全殲,他仆散揆才不相信呢!宋軍如果真有那么大的能耐,當初自己三千人馬怎能守得住宿州。
好在援軍已經到來,略微思索了一陣,仆散揆道:“穆延斯,即可領兵,四千前往靈璧縣助戰!”
“助戰?”穆延斯有些納悶,難道納蘭邦烈哪個家伙吃了敗仗?
“納蘭邦烈哪個家伙恐怕是遇到點麻煩,居然謊報說兩千先鋒軍被全殲!”仆散揆的語氣中透露著對宋軍的不屑。
“大帥,末將即可出發!”行了一禮,穆延斯有些想笑。
別說是全殲兩千騎兵,就是兩千頭豬,宋軍恐怕都沒辦法殺光!
靈璧縣北門城頭,畢再遇滿臉欣喜的看著眼前的十駕車弩。正如秦銘所說,即便是大宋官軍的車弩也達不到如此精細的做工。
“草民張韻,見過畢將軍!”
突如其來的一聲,打破了畢再遇的思緒。
“哦,哈哈哈,讓老夫好生看看!”聞言的畢再遇轉過身來,繞著張韻轉了一圈。
“嗯,循王五世孫,假不了,長的極像!”畢再遇的這話語,反倒是讓張韻一頭霧水。
昨夜德勝而歸,畢再遇軍務繁忙并沒有機會見到張韻。今日得見,自然要仔細瞅瞅。
頓了頓,畢再遇接著言道:“司農寺丞張镃,與老夫有過幾面之緣,雖然循王與順王頗有過節,但那都是祖輩的事了,與小輩沒有多大的關系。”
聞言的張韻長出一口氣,初次見到畢再遇,看來留下的影響還不錯,否者這位老將也不會主動撇開祖輩的過節。
“不知將軍所為何事?”正打算離開的張韻,是被畢再遇派人攔回來的。
原本以為留下了十駕車弩,自己等人可以立刻起身返回臨安。畢竟王師已至,他這個草民的用處已經不大了。
“金軍增兵,共計七千騎兵不日即到。不知六郎可愿助老夫一臂之力?”收起了剛剛的表情,畢再遇變得嚴肅起來。
說起來也是,就算畢再遇領兵而來,現在靈璧縣宋軍的兵力也不足千人,人數上的劣勢還是十分明顯的。
略微沉思一陣,張韻覺得畢再遇對自己還不錯,至少在來的路上,秦銘簡單的介紹了上奏的戰報,張韻的功勞并沒有被抹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畢再遇這樣的名將自降身段。即便是強行扣留,也一點都不為過。
只可惜,當初答應了自己的娘親,一旦王師到達,自己便會追趕而來,更何況,現在張韻的目的已經達到。
權衡了利弊之后,張韻行禮道:“還望畢將軍恕罪,母命不可為!六郎手中尚有部分震天雷,愿全部奉上!”
畢再遇嘆了一口氣,雖然有些失望,但他也不能強行扣留,何況張韻愿意獻出了自己全部的震天雷。
畢竟循王五世孫的身份擺在那里,雖然張韻在張家的處境畢再遇不知道,可張家在朝中的實力他必須掂量掂量。
在大宋,文官一句話,勝過武將天大的戰功!
火器這東西,畢再遇不是很了解。但根據秦銘的描述,那家伙的威力可不小,有了這東西,畢再遇有把握堅守到援軍到來。
張韻帶著自己的二十人走了,至于那些義軍,早就先行離去,畢竟他們不再相信大宋的官軍。
臨走時秦銘三嫌棄口,但張韻知道,這家伙還在惦記著昨夜酒醉時唱的那首《精忠報國》。
留下了自己的大概地址,并且答應秦銘如果能夠活著來訪,那一定教會這首讓人血脈膨脹的歌曲。
張韻一行晚走了幾日,但追上大隊人馬卻沒花費多少時間。再次見到兒子的劉氏,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聽完張韻講述此戰兇險的過程,劉氏暗暗下定決心,一定盡快讓張韻完婚生子。
張家可以對不起他們母子,但她必須對得起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