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泗州兩城,沐浴在陽光之下,不時飛過的鳥群,和渺渺炊煙預示著新一天的到來。
昨夜卯時的那一場大火,讓秦銘擔心了一夜,雖然他知道這樣夜襲的成功率很高,但上了戰場,誰都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安全。
北方的地平線長,出現了一個長長的黑影,緊接著一隊隊整齊的隊列出現在了秦銘的視野之中。
“呼!”看著熟悉的著裝,秦銘長舒一口氣,總算安下心來。
只不過,那個高高的木架子上似乎綁了一個人,難道是抓了一條大魚?
“來人,派出探馬。”為了安全起見,秦銘如此做法無可厚非。
隨著一陣馬蹄聲遠去,秦銘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一夜未眠的他,在精神放松的情況下瞬間困意襲來。
哈欠一個接一個,秦銘不住的揉著雙眼,直到派出的探馬回報,張韻與畢再遇大勝而會,秦銘的困意瞬間全無。
看著眼前一個個被串成一條線的金軍俘虜,留守的宋軍將士不由高喊起“萬勝”。
此情此景,讓不少軍中的老卒動容了,曾幾何時,打敗仗如家常便飯的宋軍也能擁有如此多的俘虜。
后世經常有這樣的言論,宋朝的勝仗打的也不少,可始終被周邊的遼、金、西夏按在地上摩擦,因此就有了弱宋一說。
為什么說宋朝弱?主要原因在于從始至終,宋朝基本就處于防守階段,與漢、唐當時的向外擴張相比,當然是要弱了。
古人最擅長以歷史為鑒,大宋的制度方面相對于強大的唐朝還是有進步的。
至少經過努力,大宋消除了唐末那種藩鎮割據的隱患。
至于,軍隊的戰斗力,其實也并不是傳聞中那樣弱,否者如何能夠抵抗蒙古五十五年?
那為什么還說大宋弱呢?
歸根結底在于軍隊指揮和戰略決策上!
大宋建國的國策便是重文輕武,對于武官進行全方位的打壓,在這種大政策之下,帶兵打仗的不是武將,而是飽讀詩書文官。
所謂術業有專攻,文官們領兵打仗的結果可想而知,但也是有個別出色的人才存在的,但那終究只是個例。
最重要的一點,大宋取得勝利的戰爭,基本上都是防御戰。
至于野戰,缺少戰馬不說,戰場上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出現混亂號令不通,潰敗就是常態。
還有不容忽略的一點,就是防御縱深的問題。
北宋初建,定都開封!
開封地處平原,又無險可守。不管是遼國或者金國的騎兵均可長驅直入,兵臨城下。
與漢、唐的情況比起來,一國之都盡然無險可守,這就猶如一個少女說光了衣服,你說上還是不上?
當然了,客觀的事實就是如此,大宋前后300多年,若是真的很弱的話,豈能存活的這么久?
張韻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趙擴能夠明白,大宋的國策真的有問題。
但他又不能明著說,改革不是一朝一夕,否者宋史上的兩次變革也不會慘敗。
說實在的,張韻被沒有將全部希望寄托在老趙家身上。因為他們缺乏朱家那種天子守國門的勇氣。
大宋的趙家,算的上歷史上最仁慈、溫和的一代統治者。至少他們喜歡聽取諫言,雖然不一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