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買不起就買不起,裝模作樣。”云柔哼笑一聲,她才不信有人能將金玉堂搬空,即便是王家也辦不到,金玉堂內這些首飾,少說得好幾萬兩,砸幾萬兩買首飾,怕是瘋了。
就在這時,外邊的方定走了進來,放下一個金絲楠木的四喜盒子,掀開蓋,滿目黃金的光澤,險些要閃瞎眾人的眼。
“掌柜的,本公子都包下了你的鋪子,你這鋪子里怎的還有臟東西”裴燼睨了一眼云柔。
掌柜反應過來,連忙把云柔等人往外推,還管她是誰家的妾室,賣了這一屋子的首飾,掌柜便是回鄉養老也使得。
“哎,你別推我,我會走,我可是揚州首富王家的人,得罪了我有你好果子吃。”云柔被毫不預兆的推了一下,險些摔到地上,氣的眼角都紅了。
裴燼忽然道“慢著。”
掌柜的停下腳步,云柔整理著衣裳,還以為他是怕了王家,正要再說幾句嚇唬他。
裴燼轉身走到云柔跟前,取出她手中的那支累絲花卉金簪,冷笑道“你還沒結賬,那這就是屬于本公子婢女的首飾,你想偷拿”
“鶯鶯,這支簪子你可喜歡”裴燼垂眸望著云鶯。
云鶯搖了搖頭,一雙桃花眼輕抬,瀲滟著好看的眸光,嗓音婉轉卻極具嘲諷,“被旁人碰過的東西,鶯鶯不要。”
云柔氣的目眥盡裂,云鶯居然敢嫌棄她
“也是,本公子的婢女也不能用一個陪葬品摸過的東西,那便扔了吧。”裴燼隨手一抬。
那支累絲花卉金簪叮的一聲落在了石階之下,仿佛扔的只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眾人嘩然,那金簪少說也要幾十兩,便這樣扔了竟有人如此財大氣粗
“你欺人太甚”云柔咬牙,一張俏麗的面龐已變得扭曲,漲的通紅,被人如此羞辱,還被圍觀,云柔從未受過這樣大的屈辱。
“趕出去。”裴燼轉身進入鋪內,看起了其他飾品。
這次云柔連開口的機會也無,被方定和掌柜一起攆了出去,被眾人笑話的臉都抬不起來,氣急敗壞灰溜溜的走了。
云鶯看著這出戲落幕,斂了斂眉,秦王甚至沒用他的權勢,只是張了張嘴便讓云柔潰敗至此。
皇家權勢,又到底是怎樣的呢
“鶯鶯,過來。”裴燼出聲喚她。
云鶯走到裴燼跟前,垂眸道“公子。”
“可喜歡”裴燼手中拿著一支蝶戲桃花釵,蝴蝶整體輕盈,用金絲懸于桃花上,微微搖晃,蝴蝶便翩翩起舞,翅膀是用寶石鑲嵌而成,流光溢彩。
“喜歡。”云鶯輕輕頷首。
“那便高興些。”說著裴燼將釵插入云鶯的發髻中,為她增添一抹顏色。
“鶯鶯甚為喜悅,只是公子實在不必為鶯鶯至此,太過鋪張浪費。”云鶯低著頭,面頰緋紅,指尖絞著帕子。
秦王是第一個如此護著她的,義母待她也好,可卻要顧忌云家,顧忌云樓其他姑娘,不能太明目張膽的對她好,可秦王卻當著眾人的面花費幾萬兩為她撐腰,她和秦王相識不過短短幾日令她如何不動容。
“也并非全然為你,今日出門本就是來鋪張浪費,自有我的打算,你不必多心,瞧瞧這些首飾,挑幾件喜歡的帶上,其余的令他們裝好送入別院。”
“果真”云鶯抬首眨眨眼,眸子撲閃,還有些不信。
“那是自然。”裴燼與她對視一眼,毫無心虛。
云鶯信了,彎了彎唇,露出笑容,“那便多謝公子。”
既然不是為了她,云鶯便不再多心了,若不然這幾萬兩,她得何時才能償還的清呢。
云鶯選了幾樣心儀的簪釵,兩人離開金玉堂,不一會兒,揚州城內便傳開了揚州來了一位年輕俊美的富商,家財萬貫,為婢女一擲萬金,眼都不眨一下。
黃昏時分,玄凌前來稟告,“主子,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