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先回去,你好生歇息。”裴燼將食盒提走,“我明日再送來,這里頭的糕點都碎了。”
“殿下慢走。”程筠看著裴燼離開,合上了窗,扶著腰肢慢悠悠的走到床榻坐下,輕輕地嘆了口氣。
解下狐裘,程筠的手搭在隆起的腹部上,“小家伙,你爹爹的話聽到了嗎不乖可是要挨打的。”
若是殿下曉得她騙了他,不知可會氣惱,是否會收回今日的話呢
程筠搖了搖頭,罷了,不想這些。
她褪下衣裳,緩緩地上了床榻,小心翼翼躺下,還是早些歇息吧。
蓋好衾被,程筠想起方才之事,嘴角仍舊微微揚起,她是他的心上人。
次日一早,裴燼又來了信國公府,當真是風雨無阻,已是第三日了,都說事不過三,連原氏也勸著程轍武,好歹讓殿下進來,有事便說事,這樣站下去也不是個事。
不過程轍武依舊有自個的堅持,想再等等。
裴燼開始了一日的“站崗”,而梁云川從榮宣伯府醒來,匆匆忙忙回了侯府,先去洗漱更衣。
隨后來到岳蓮的院子,瞧見她,還有些不是滋味,“我現下去白家,你收拾收拾,隨我一道去。”
岳蓮不想去,她曉得世子爺想去做什么,她怕自個看了會心軟,她已下定決心要和離。
“妾身身子不爽,爺自個去吧,況且妾身身份卑微,不好去旁人家做客。”去白家,怕是白梁氏更得氣死。
“怎的,如今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從前他說什么,她便做什么,現下還沒和離呢,便只想著推拒他了。
梁云川這樣說,岳蓮便不好拒絕了,微微屈膝,“是,妾身一切聽爺吩咐。”
岳蓮簡單收拾了下,隨著梁云川坐馬車去了白家,這一路上,兩人都不怎的說話,到底是為著昨日之事梗著了。
到了白家,白梁氏瞧見梁云川不曉得多高興,可笑容還沒展露呢,瞧見后邊的岳蓮,登時臉拉的老長,“云川,你身為世子,出門豈可帶一妾室,也太不懂規矩了,這不是讓旁人笑話嗎”
白老爺聽到這話,還不等梁云川變臉,便訓斥白梁氏,“怎么說話呢,上門便是客,快往里請。”
白梁氏聞言瞪著眼睛,正要反駁,卻聽梁云川道“今日我是獨自來的,并未帶妾室,這是新平縣君,姑母,你失禮了。”
“她即便是縣君,不也是你的妾室,可別拿什么縣君來壓我。”白梁氏可不怕那勞什子名頭,說起來她還是岳蓮的長輩,一個妾室,還想用縣君的名頭壓長輩不成
梁云川眼中閃過不快,連語氣也冷了些,“姑母,你是白身,并無誥命,不向縣君行禮卻冒犯縣君,按照律法,杖十,姑母是想去順天府辯個明白嗎”
當著他的面白梁氏都如此行徑,足見昨日蓮兒受了她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