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煥亦不例外。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但這場切磋并沒有停止。
在血與雨的交織見證下,祁煥一路勝到終場。
最后一場角斗上。
兩位尚且稚嫩可天真稚氣全無的身影對立而站著。
“我是場,已經期待與你交手的這一天很久了。”
場比祁煥的身高略微高出一點,看向祁煥的目光炙熱。
見祁煥毫無波瀾的樣子,場又開口道“你之前的場次都沒有報過自己的姓名。
“我理解你覺得他們不配知道你的名字的心情。可是我不一樣,我有資格知道你的名字。
“我們是一樣的。”
祁煥對這樣的說法不置可否,只道“直接開始”
場被他的態度激怒,瞬間沖到祁煥面前率先展開攻擊。
祁煥反手接住他的攻擊。
兩人開始激戰。
他們打了很久,直到雨停歇,直到兩人身上都沾滿熱血才堪堪分出勝負。
祁煥險勝,獲得了最后的勝利。
同樣帶著面具的正式騎兵在空地之上的木板上寫下大大的“壹”,壹后面緊跟著寫下祁煥的名字。
患。
場下開始小聲喧嘩起來。
黑面騎候補的名字大多是沒有偏向的中性詞。
但祁煥的名字顯然不是這樣。
“患”,是禍害,災難的意思。
為什么向來中性詞義的黑面騎會給他這樣一個充滿惡意的名字
場下不少敏銳的候補或多或少品味出了點什么。
他是壹,但他是患。
是不被看好,不被祝福的“患”。
祁煥冷漠地站在木板旁。
害怕、猜疑、憐憫、自以為是各種各樣的復雜目光投向他,他全然不為所動。
他的指尖流淌著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上。
不知何時場下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竟變成了一片寂靜。
實力為尊,強者為尊。
不管“患”的名字背后到底藏著怎樣的辛秘,這一刻祁煥都是他們中最強的那個。
祁煥在大片沉默中走下高臺,頭也不回地趕向自己的小屋。
太苦了。
他的口腔里都是血的鐵銹味。
太苦了。
他急切地需要一點別的什么來潤潤他的只剩下鐵銹味的口腔。
被布包裹著的糖塊依舊完好無損,除了他幾天前吝嗇掰出的小缺口。
祁煥如法炮制地又掰了一小塊麥芽糖含到嘴里。
可他口腔中的血腥味太濃了。
濃到這樣小的一塊糖根本就是無濟于事。
祁煥抖著手將被他掰下兩個小角的糖塊整個塞到嘴里。
終于他口腔的腥味連著腦海中的眩暈都被止住了。
可他現在也只剩下一塊糖了。
祁煥垂眸,長且密的睫毛蓋住了他全部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去醫院檢查重新開了點藥
沒有存稿就是不方便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