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棱找到蘇書時,小孩正蹲在一顆樹下,拿樹枝畫畫兒。老黃牛被他拴到樹上,正百無聊賴甩著尾巴踱來踱去。
他略過蘇書的跟拍攝像組,來到小孩面前。低頭看去,那小孩竟然用樹枝在沙地上畫了個人出來。
高額頭,雞窩發,長驢臉,還有小眼睛。
寥寥數筆,勾勒得有模有樣,一看就是導演趙軍
南榮棱忍不住出聲問“你是學藝術的”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把蘇書嚇了一跳,手一抖把趙軍的一根頭發都畫上天了,屬實一枝獨秀。
他也不惱,抬頭看南榮棱,不自覺便噘起嘴,小聲抱怨“這導演太不道德了,竟然玩得禍水東引。幸好我反應快,跑得及時,否則這會說不定已經被鐘伯伯他們捆板車上了。”
不得不說,導演這波操作屬實黑心了。本來他就準備坑嘉賓們,結果還非得搬出蘇書的原話,整得大家都覺得是因為他,才被這么坑的。
蘇書心里那個冤呀,簡直無處申去。
小孩怨氣頗深,噘著嘴眼睛水汪汪的,還挺委屈巴巴。
那小模樣看得南榮棱心里一軟。沒有告訴小孩,他的那些伯伯阿姨們本來就不準備追他,否則就他拖著牛跑的那龜速,早被祭天了。
他順手摸了把蘇書的頭發,聲音都不知不覺低柔了許多“放心吧,他們都被我勸服了,不會再來追你。”
蘇書這才松一口氣,朝他笑了笑,哥倆好的拍拍他手臂,“我記下了,回頭就跟我爸說,給你漲工資。”
南榮棱定定看著他,半響,勾了勾唇,“好。”
隨后蘇書起身,和南榮棱一塊來到大黃牛面前。
蘇書“棱哥,你會放牛嗎”
南榮棱“好像不會。”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
南榮棱問“你剛剛是怎么把它趕到這里的”
“不知道啊,”蘇書也懵著呢,“就半推半拉,但到了這里它就不動了。”
南榮棱看了眼周圍相當光禿的沙地,搖搖頭“這里不行,牛吃不到草喝不到水的。先前導演不是說,要到半山腰放我們試著把它往上趕吧。”
“好。”蘇書二話不說應下了。隨即繞到樹后,解起繩子。他不太會捆這東西,只能意思意思的綁一下。好在大黃牛似乎以為繩子是和以往一樣捆死的,沒掙扎。
這會他三兩下的,便把繩子給解了。
看著他細皮嫩肉的手指三兩下的就弄出紅痕,南榮棱直接伸手將繩子接過來,“我們換著牽吧。”
“也行。”這種小事蘇書向來不糾結。
他拍拍手,正想跟上南榮棱,卻又突然想起些什么,忙喊“等下。”
南榮棱回頭看他,不明所以。
只見蘇書一臉冷峻,嚴肅道“差點忘了正經事。離開前,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完成。”
南榮棱了然,目光在他大腿以上部位一掃而過,又指指不遠處的大樹“去吧,我給你把風,不會讓攝像拍你的。”
“”蘇書一頭問號。不過又很快反應過來,忙擺手“我不是要上廁所。”
南榮棱有些疑惑,那還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此時此刻去完成的
蘇書卻也沒跟他詳說,而是大步走回他之前蹲的地方。隨后,眾目睽睽之下,他翹起一只腳摘下一只球鞋。
單手舉起,鞋頭朝下,拍。
“噗”的一聲,些許灰尖被激起。
南榮棱眼皮抽了抽,干巴巴問“你這是在”
如果沒記錯,鞋頭親密接觸的地方,先前被蘇書畫了個簡筆畫的導演。
蘇書頭也不抬,語氣森然“打小人”
作者有話要說蘇書沒拖鞋,就委屈一下你了,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