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到中午,這兩天走了那么多路,我的腿早就酸得不行,于是決定回到旅館好好休息一下午。
我在洗澡間里沖了足足半個小時,不管那老頭是什么意思,我感覺離答案又近了一大步。
池田慧子還有高明澤那些人,一定想不到我會走到這一步,無論他們想對我隱瞞什么,我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挖出來。我已經失去了太多記憶,有些過于久遠的再也找不回來,但我至少要盡力讓拼圖變得完整一些,因為我不想活得不明不白。
當我在床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五點鐘。
我洗了把臉,拿出那張紙條子在地圖上找好地點,時間還有,我索性又去市中心飽餐了一頓,再隨便逛逛。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我攔了輛出租,往老頭的家里駛去。
老頭的家在一棟破落的兩層小樓里,比起那些現代化的高檔住宅,這里看上去就像貧民窟一樣。
手機顯示正好八點,我登上二樓,敲響了門。
門開了,老頭探出頭“你來了,進來。”
他看上去是個獨居老人,屋里的擺設比許子聞老家的房子好不到哪里去,唯一的區別是干干凈凈沒有灰,桌上還有臺已經很少見的老式顯像管電視機,一個在普通中學當門衛的老人,當然不可能有很多錢。
九月的晚上開始有點涼,他給我倒了杯熱茶“沒什么好招待你的,對不住。”
我多少有點吃驚,他又不欠我什么,這話有些重了。
我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問道“您白天的話是什么意思”
老頭沒有回答我,看我的表情就仿佛見到了多年不見的親人,他的手分明在抖,慢慢伸過來觸碰我的臉“真像,你跟你爹簡直一模一樣。”
我沒有躲,這種感覺到底是什么我說不清楚,但自己肯定從來沒見過這個人,難道又是個誤會
“能讓我再看看那張照片嗎”
我當然不會拒絕,他非常小心地撫摸著照片邊緣,凝視了很久,情緒漸漸波動起來“你爹是個好人,他兌現了對我的承諾,所以我也一定兌現對他的。”
他突然把照片放在桌上,站起來走進內屋,片刻就捧了個盒子出來,盒子打開,他小心翼翼取出一封信。
看得出這是一封很老的信,信封已經發黃,卻被很好地保存在一個塑封袋里。
“他說過,等有一天他兒子來的時候,把這封信交給你。”
我接過信,不想等到回旅店,立刻就拆開來看。
信封里有兩張信紙,我抖開信紙,就看到了第一句話若干年后的我,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