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池田龍夫又是開陽,我終于明白為什么許子聞會來這座城市了。
難道真有那么一條管道,從開陽的某處地下,一路綿延幾百公里直通那座黃泉山的山腹那當初不管是誰修建的,又為何要選擇從開陽開始
“池田龍夫的孫女當總經理的公司就在開陽,這顯然不是巧合,于是我去到那里,最終成功進入了富邦商貸。”許子聞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那時我已經確信那些地下管道和老家的不尋常死亡現象一定有著某種聯系,當然,剛進公司的時候我依然不曉得有那種病毒。”
他又把眼鏡戴上,道“說了這么多,現在請告訴我你剛才回憶起了什么”
“那副圖案我的確見過”我說,“有個叫池田正剛的,應該是池田龍夫的大兒子,六九年我帶那些日本人去黃泉山前,看到過他們在桌上研究這副圖,當然是放大的。”
這些話只有前半段是真的,后半段我撒了謊,六九年的事除了那封寫給自己信中的內容,其它根本記不得。
“只是這樣簡單么”許子聞眼中明顯劃過絲懷疑,但我不在乎,反正他也沒法證實我的話。有些事情,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他。
“你是不是覺得在開陽市的某處地下,有著一條長達數百公里直通黃泉山的管道”我終于問了出來。
其實這根本是明知故問,楊平的感覺是對的,我現在明白許子聞死活不肯遠走高飛,的確不是為了鈔票和病毒資料,只不過不是在守護什么,而是在尋找,尋找那根管道的入口。
“那幾乎是肯定的不是么”許子聞果然道,“管道當然不可能是近代人修的,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也許早在有開陽這座城市前,那條管道就存在了。”
“難道是飛碟上的外星人”我笑了一下故意道。
許子聞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誰知道呢任何可能都存在的,能夠修建那樣的管道,建造者肯定有很發達的文明。”他吐出口氣道,“你知不知道,我本來打算和左衣柔分手的。”
“你不愛她”我有些驚訝。
“愛,愛極了,但我不想再讓她受連累。我一定要找到那條管道的入口,然后去黃泉山上看個究竟,到時候或許就能最終結束下許連村的悲慘命運。”
“你為什么會那樣想我們并不能確定病毒和那座山的確切關系。”我說道。
“直覺”許子聞看著我道,“我好歹還遺傳了些許爺爺的基因,如果那條管道真的直通山頂,那么我就不用擔心那些有毒的濃霧了。”
我心里嘆息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要是看到山頂的景象,大概率立刻就會心如死灰,如果運氣不好,鉆出管道的一刻,立馬就會被那種怪物踩扁。
我并不想打擊他的信心,只是道“你確定上了山頂能活”
“我不確定”許子聞看我的眼神變得凝重,“但我知道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