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去的光不同尋常,宛如一團凝膠,從木盒射到大熔爐一側,緊緊貼住爐壁然后向四周蔓延開去,雖然遠不足以包住整個金屬體,卻在爐壁邊上形成了一個圖案。
駱陽平睜大了眼睛,記憶告訴他那正是之前用飛鏢劃開綠色金屬門的圖案
但這熔爐卻呈現一種銀灰色,這時銀里透紅,一條條紅線映現,讓圖案變得更加清晰。
駱陽平發現它看上去有點像一只正埋頭朝深海游下去的長須鯨,可仔細一辨別,覺得更像科幻片里的某種長錘形太空飛船
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猜測,圖案具體代表什么現在不可能知曉,那道光射出去后,木盒就在面具人戴著手套的掌心里暗了下來,隨后被他關起蓋子塞回到大衣兜內。
原本就在震動的火山通道這時晃得更厲害,那個巨型熔爐發出一種類似蒸汽機車啟動前的汽笛聲,但要響得多,這對于聽力靈敏的人完全是一種折磨,駱陽平咳嗽中想抬手護住耳朵卻做不到,一瞬間覺得耳膜都要破裂,就在這時,熔爐上方的木花咲耶姬終于精疲力竭,整個人倒了下來,倒在那條類似彩虹但此刻駱陽平已經看不到的路上。
向上向下兩道朦朧的光柱也隨之不見,奇怪的是熔爐并沒有掉下去,而就那樣懸浮在空中,并開始慢慢旋轉起來。
圖案漸漸轉出駱陽平的視野,熔爐的另一側沒有圖案,卻有大量冒著泡沫的巖漿不斷涌出,爐子在旋轉的同時,也開始向他所在這邊傾斜
熱巖漿傾瀉而出,就如煉鋼爐倒鋼水一般,那種汽笛聲終于逐步減弱,駱陽平臉上的表情卻由痛苦轉為驚愕,因為越來越淺的巖漿里,漸漸出現了一樣物體。
那顯然也是金屬做的東西,和熔爐一樣呈銀灰,但色澤要亮得多。
巖漿還在往外傾倒,這樣東西越來越顯露,可依然無法判別是什么,駱陽平只能估測出其體積不會比一輛坦克小,他大口咳嗽同時喘著粗氣,感覺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這時他倏地感到周身被一層新的熱氣包圍,這種熱和巖漿帶來的熾熱不同,更像是一種溫暖。
駱陽平瞅著自己胸前,那里明明什么都沒,可他卻覺得有東西飄浮在離胸膛很近的地方,那種溫暖就是它帶來的。
他費力地轉了轉頭又往熔爐那邊瞄了一眼,那件銀灰色發亮的物體已經露出大半,雖然看上去還是四不像,但他卻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邪氣。
就在這時候,站在上方的面具人忽然跟早已咳倒在一旁的安真龍本講話,聲量壓得很低,卻還是被駱陽平捕捉到了。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一定會讓你兒子活下來,現在告訴我啟動玉的咒語。”
他講話的時候,從另一側的大衣口袋里又拿出一個木盒,打開蓋子,然后將視線移向了吊在下方的駱陽平。
他就那樣將盒子傾斜,像是故意展示,“這就是你來的目的不是么”他語氣很淡,眼神里卻帶著明顯的蔑視。
這當然就是吉羅亞給駱陽平的那個木盒,此刻那塊木板中央的小凹陷里,赫然嵌著一塊白玉
這就是那塊吉羅亞拼命想奪回去的玉
駱陽平曾無數次想象過這塊玉會是什么樣子,然而它并沒他預料的那樣珠圓玉潤充滿光澤,相反看上去有些暗淡,就跟一般古玩市場里賣的普通古白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