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都不行,這天底下的能人多了去,菜做得好的人比比皆是,難道還不能花銀子請個廚娘
“我頭疼。”楚云梨捏了捏眉心“先讓人做著,免得失禮于人。”她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我得去換一身衣衫。”
她故意沒說這身衣衫不合適說實話,是真的不合適。但那所謂的老爺讓她先見客再回來做菜,楚云梨猜測原主以前就是這么待客的。
畢竟,這罩衣做工精致,用料考究。
可再考究再精致,那也是罩衣啊。如果原主真的穿這一身見客,那真的和廚娘無異了。
換衣時,楚云梨揮退了下人。
原主張青雪,父親是城里的富商,她從生下來就得爹娘寵愛,吃穿上處處精致。這么嬌養長大的姑娘,在十四歲時,得城里同為富商的余家長子上門求娶。
余家長子余山猛,身為富家公子,卻和別的公子完全不同。他潔身自好,從不逛花樓,也不貪杯,長相又好,算是這城里難得的青年俊杰。
兩家門當戶對,他又是年輕人中佼佼者,張父讓女兒與他相看過后,很快定下了親事。
事實上,張青雪嫁人后,夫妻倆琴瑟和鳴,感情甚篤。五年內就生了二子一女,更讓城里各家夫人羨慕的是,哪怕余山猛抱得美人歸,也沒有在外拈花惹草,甚至連丫鬟都不睡。唯一的一個通房,還是夫人給的。
張青雪以為自己會幸福一生,結果后來才得知這一切都是別人不要了才輪到她的。
正主回來了,她就該讓位。
她不肯,就成了悲劇。
楚云梨剛脫下衣衫,丫鬟的聲音響起“夫人,老人派人來問了,又囑咐說,你哪怕身子不適,也先去見見客人,回頭再歇。”
“知道了。”楚云梨沒管屏風上丫鬟準備好的綠色衣裙,而是跑去柜子里翻了一身大紅,衣衫上大片大片的艷麗花朵沒有壓了她的容貌,反襯得她肌膚白皙,容顏奪目,整個人美艷不可方物。
她走出房門時,丫鬟都驚呆了。
三七追上前“夫人,您不穿綠裙”
楚云梨含笑反問“我這樣不好看么”
三七愣愣點頭。
“那就行了。”楚云梨抬步往前院而去,腳下走得飛快。三七得小跑著才能跟上,她回過神來,看著前面疾走的主子,擔憂問“您還頭疼么”
楚云梨揮了揮手“已經好了。”
前院正房,此刻氣氛一片和樂。
大門打開,余山猛看到站在門口的妻子,唇邊的笑容僵住,半晌才試探著喚“夫人”
楚云梨走上前來,故作親昵地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口,末了,還將手放在那處,含笑問“不好看嗎”
余山猛身子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抵觸之意明顯。
楚云梨本就是試探,見狀心下冷笑,這才扭頭看向今日的客人。
高老爺高明橋,是張青雪的親姐夫。高家算是這城里最富裕的人之一,余家的產業在高家面前,那就是羊和大象的區別。
羊已經很大,但大象如山一般難以跨越。這些年,兩家常來常往確切地說,以前都是余山猛舔著臉往高家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