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老四瞪大了眼“你胡說,這些都是歪理。當初我娶香草過門的時候,你還上門幫忙來著,你敢說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楚云梨頷首,不待劉家人松口氣,又繼續道“但你們劉家人多勢眾,我們祖孫勢單力薄,打也打不過,辨也辨不過,只能捏著鼻子認下。我要是不上門,你們來找我柴家的麻煩怎么辦”
這話中竟然是把劉家說成了當地的惡霸一般。
天地良心,劉家是不容人欺,但絕沒有搶別人的東西,更不可能搶人媳婦。
但事實就是劉家確實娶了柴家還沒休出的女子過門。
兄弟幾人面面相覷,劉家大媳婦更是氣得跳腳“我早說過,香草是個攪家精,你們偏不信,四弟還非覺得她是個可憐人你們想憐香惜玉,倒是也看看自己的本事啊,這種只會給家里招災的,咱們家哪扛得住”
“住口。”劉家老大怒斥。事已至此,馬后炮無用,最要緊是別讓柴家計較。
其實,這事也怪不得劉家不謹慎,村里的規矩說大也大,但有些事情它就是沒規矩。比如這夫妻和離,村里讀書人少,想要找個合適的人寫契書不容易,好多人家還覺得和離這事丟人,恨不能越低調越好,不愿意宣揚出去于是,好多姻親私底下說清楚,夫妻倆以后各自婚娶,就徹底分開了。
一直到今日,劉家都以為柴家盛和吳香草是這種情形。
可此刻聽姚春芳話里話外,似乎她要追究。
吳香草要了姚春芳的命,楚云梨當然不會放過她,道“當初吳家收了我兩銀子的聘禮,這可不是一筆小數。香草過門之前我給她做了六套衣衫鞋襪,每次去吳家瓜果蜜餞從沒少過。全部加起來,吳家至少要賠我三兩銀子。”
這些都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吳香草想要推脫都不能,她真的后悔自己沖動跑來柴家鬧這一遭,慌亂之中,她下意識道“我又不是空手來的”
楚云梨呵呵“就你那點東西,也好意思叫嫁妝攏共一床破舊的被子,最好的是廚房那一套鍋碗瓢盆,加起來也不到一兩咱們坐下來好好把賬算清楚”
“我嫁到你們家一年,總不能白白”吳香草臉頰通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你騙我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楚云梨掰著手指“你過門不久,我廚房丟了半壇油,后來又接連丟了三塊肉,家盛的衣衫丟了三套還有許多小東西,我有聽鄰居說過看到你拿肉和壇子往吳家去,應該是被你拿回家孝敬吳家父子,那時候我念著大家是親戚,你是我孫媳,事情鬧大了不好看。所以沒計較。如今不同,這些都要算清楚。”
吳香草面色發白,憤然道“你們太欺負人了。”她擦著眼淚,看向柴家盛“盛哥,你就眼睜睜看著”
余小丫忍無可忍,跳了出來“別再這么喊我男人”
楚云梨一揮手“我不多要,把你那些所謂的嫁妝拿走,再還我二兩銀子,今日之事就算了了。”
劉家人傻了眼,他們挨了打啊,明明該祖孫倆拿銀子來賠,怎么反了過來
劉老三的腿此刻已經腫得老高,痛歸痛,勉強還能忍。可大哥的胳膊肯定已經斷了,就算請了專治跌打損傷的大夫過來也不一定能讓他痊愈,也就是說,大哥很可能會因此變殘。
劉二勃然大怒“那你打我大哥的事怎么算”
楚云梨用手里的棒子敲了敲地“這是我柴家,是你們上門鬧事。我要是不打你們,挨打的就是我們祖孫,就算到了大人面前,也是你們無理在先還是那句話,如果想上公堂的話,我奉陪啊”
劉家娶了妾身未明的吳香草在前,就算柴家知情,劉家老四不會落一個勾引有夫之婦私奔的名聲,也是和有夫之婦茍且很可能會有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