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魯大力后,她們母女還算過得不錯。仔細回想了一番,她覺得自己沒選錯。但此刻聽到魯大力這番責備的話,她心頭卻有些復雜。
誰的孩子誰疼,有人這樣毀自家姑娘的名聲,魯大力不說責備那張口胡言之人,反而怪女兒下手太狠。當時她要是在,也會盡力阻止,若是膽子大點,說不準也會跟女兒一樣狠揍高長河一頓。
“高長河確實不對,哪能隨便污蔑荷花名聲呢”汪氏鼓起勇氣道“如果他真如你口中那般仗義,就算真的與荷花之間有什么,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宣之于口,應該幫著隱瞞才對。”
魯大力訝然“荷花在大喜之日掉頭回來,讓他丟了臉面這人活在世上,活的就是一張臉,他生氣之下,嘴上暢快幾句而已,又沒動手,高長河要是真的想動手,你以為周平安那個病秧子能打得過他”
這話也挺有道理的。
汪氏不再說了。
“反正,得讓荷花道歉,還要讓她賠償藥費。”魯大力壓低聲音“那高長河要是一怒之下跑去報官,荷花怕是脫不了身。”
聞言,汪氏心頭一驚“不會吧他嘴欠才挨了打”
魯大力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我們的兄弟情分上,你看他會不會報官那死丫頭,占了老子的便宜,還死不承認,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高長河痛得嗷嗷直叫喚,一整夜都沒睡著。
他睡不著,魯家的其他人也別想睡。
被折騰了一宿,汪氏翻來覆去想了許多,翌日早上,找到了楚云梨這里來。
“荷花,高長河萬一去報官,你怎么辦”
“他不敢。”楚云梨篤定地道。
汪氏一臉不贊同“他和你魯叔感情好,這才放你一馬,你抽空還是回去道個歉,咱們該賠就賠,惹上了官司不劃算”
“他不去報官,不關魯大力的事。”楚云梨有些不賴“你要是抽空去高山村打聽一下他的名聲,就知道他為何不敢了。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都做了不少缺德事,哪敢主動招惹衙門”
汪氏愕然“他做了什么”
“大事沒有,偷雞摸狗之類的沒少干。”楚云梨強調“我不嫁給他,是不想被他壓榨,不想做一個混混無賴的妻子讓人恥笑。”
門板合攏,汪氏久久未回神。
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魯家走去,進門后,剛好看到鹵大力站著屋檐下不耐煩地道“大早上的你去哪兒了趕緊做早飯,之后給長河熬藥”
汪氏終于回神,顫聲道“大力,你知道他在村里是個什么名聲嗎”
魯大力皺了皺眉“外人只會以訛傳訛,那家里窮的人向來被人看不起,外人都會胡亂編排。長河又是個不愛計較的,想也知道沒什么好名聲。”他語重心長地道“看一個人,不是看外人怎么說他,得看他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醉死在街上的時候被長河救了回來,如果不是他,我墳頭上都已經長草了。趕緊做飯去。”
汪氏張了張口,到底沒再言語。
杏花不喜高長河,所以拒了婚,如今高長河都住到了家里,加上林荷花毀了婚事,她怕父親重提二人的婚事,哪怕不愿意幫繼父干那些又臟又累的活,也還是悄悄搬回來母親那里。
高長河整日躺在床上哀嚎,魯大力如今缺銀子,但缺的不是這些小錢,請大夫的銀子他還是拿得出來的。在他看來,不說害高長河傷得這樣重的人是便宜女兒,只看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情義,就不能漠視高長河傷重而不管。
因此,魯大力請來了靠譜的大夫給高長河整治,又找了個伙計回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