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常山在來的一路上已經努力回想半個月前那天在酒樓之中發生的事,出聲問“十六那天,我到過你們酒樓。后來喝醉了,被我身邊的人帶走的,你記不記得”
伙計恍然,剛一點頭,就被身后的管事扯走。管事擋在了他的面前,看著眾人“那天的事情我記得,賀哥喝多了的,天快亮了才離開。還”他目光落在了低著頭的潘盼云身上,擠眉弄眼“您自己獨自在屋中醒酒,我還特意給你送了解酒茶,所以記得清楚。”
話是說賀常山獨自一人過了一夜,但他那神情分明就在說這里面還有其他的事。并且,他方才一直看潘盼云,就差沒明著說兩人獨處一室近一夜。
眾人方才看賀常山發毒誓,都有些信了他。此刻看到管事的模樣,都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賀常山頓時就急了。
楚云梨摁住了他的胳膊,看向管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夫君獨自過了一夜可他明明是在天亮之前回的家,還有,他屋中到底有沒有其他人,你得說清楚”
管事沉默,看向賀常山“賀哥,我要說實話嗎”
賀常山險些被氣死“說實話啊”他到底是遇上過事的,一瞬間的惱怒過后,整個人冷靜不少,道“你如果膽敢胡言亂語,污蔑我的名聲,非要把我和別的女人牽扯在一起,那我得和你們東家談談。如果東家還是這話,那咱們就公堂上見。你們酒樓那晚不止接待了一個客人,伙計也有不少,到了公堂說,定然有人說真話”
管事愕然,目光落在潘盼云身上“你”
潘盼云狠狠瞪了回來。
管事回神“這事我是幫你的啊”
賀常山不滿“你在這含糊其辭,分明就是想害我。我再問你最后一次,我那晚到底是什么時辰離開的,有沒有和這個女人單獨相處近一夜”
管事躊躇,不停地偷看潘盼云。
潘盼云臉色早已慘白,渾身都開始發抖。
眾人已經察覺到不對,管事好像說了謊管事不老實,定然是有人指使他這么說。
相比之下,賀常山坦坦蕩蕩,一味想尋一個真相,真的像是被賴上了。
賀常山不耐煩“說話”
管事看向潘盼云,張口欲言。
潘盼云率先開口“你不用逼他們,我來說吧,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我腹中孩子與你無關。你放心,從今往后,我會忘了曾經,絕不會再糾纏于你。”她看向楚云梨“你滿意了”
語罷,轉身就走。
話里話外雖然說賀常山無辜,但語氣和神情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像是被逼無奈之下才妥協離開似的。
楚云梨惱怒之極,她自認見識頗多,卻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當即一把拽住她,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啪”一聲,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潘盼云捂著臉,滿眼不可置信。
楚云梨厲聲道“會不會說話什么叫我滿意你賴上了我們夫妻,毀盡了我們的名聲,如今甩手就想走,想得倒是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