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肯定是真的。”盧滿上下打量她,瞇著眼道“把你的腿打斷,我就不用管這事情是真是假了。”
胡家沒有主事的人,他欺上門來,換作真正的楊花椒在這里,就只能生生受著。楚云梨冷笑“你是我的誰憑什么打斷我的腿只憑著外人幾句風言風語,你就說我要跑那我還聽說不能生的是你,你是個天閹,卻拿媳婦撒氣呢。”
一片哄笑之聲,盧滿瞪大了眼“楊花椒,我要你的命。”
他撲了過來,拳頭對著楚云梨的頭砸下。
眾人見狀,忍不住驚呼。有膽小的女人已經閉上了眼,楚云梨側身避開,撿起栓門的木棒就打。她打得毫無章法,力道卻特別大。盧滿手臂挨了一下,頓時傳來咔嚓的骨裂聲。
斷骨之痛,常人難以忍受。盧滿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慘叫出聲,他受傷的那只手不停地顫抖,一片疼痛里,他卻更怒了。
“楊花椒,你敢”
說著,他也撿了一根棒子狠砸過來。
楚云梨跳開,大叫道“我是胡家媳婦,李家的外侄媳婦,容不得你欺辱。”
村里胡家人不多,平時也并不親近。但李家人多啊,加上李氏平時在娘家還算會做人,瞬間李家不少人就站了出來。
有人警告“盧莽子,別太過分。”
盧滿痛得滿臉猙獰“是誰過分斷手的是我”
“那也是你先動手。”楚云梨跳了出來“我被嚇著了,失手傷了人。我跟你道歉。”
盧滿吃了虧,不愿意要她的道歉。事實上,此刻他痛得厲害,哪怕是胡家愿意賠償,他也不答應。惡狠狠道“我要你斷手,再斷一條腿。這事就了了”
這確實過分。
李家看不過去,上前勸說。盧滿胳膊痛得厲害,心情也煩躁,不知道怎么說的,兩邊人忽然推攘起來。
村里的人講究個面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哪怕有人拉架,兩邊也還是打了起來。楚云梨夾雜在人群中,悄悄下了幾次狠手,好幾個平時愛對媳婦動手的男人都受了傷。
等到眾人被拉開,已經是兩刻鐘之后,李大夫急沖沖趕來,看到受傷的人這么多,他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就想找人幫忙。畢竟,失血太多也是會死人的。
村里會醫術的只有他一個人,他眼神轉了一圈,目光落在楚云梨身上“你來幫忙。”
在他看來,山下來的楊花椒能夠找藥材落胎,應該是懂得一些醫理的。楚云梨并沒有拒絕,從他藥箱里拿了些藥粉,開始幫著包扎。
沒有人知道楊花椒的底細,自然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醫術。楚云梨自然是“不會”的,不會醫術的人包扎傷口,粗手笨腳碰著傷是很正常的。
接下來,李大夫不停地聽到楊花椒的方向傳來各種慘叫聲,一個叫得比一個凄厲,跟殺豬似的,他好幾次忍不住回頭,可楊花椒手底下的傷口雖然包得粗糙了些,但都沒有大毛病。
聽得煩了,他回頭呵斥道“知道痛了一個個倒是別打架啊或者你們打完了別找我來包扎傷口全都指著我一個人,我又不是神仙。這些藥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還得去山上采真用完了,等受了傷生了病就只能等死。”
慘叫的幾個人委屈得很,他們也不想叫,這不是痛得厲害么。
有人看見楚云梨粗暴的動作后,悄悄離她遠了點,就想等著李大夫來幫自己包扎。楚云梨動作粗魯,但做事迅速,包得比李大夫還快在這期間,她悄悄偷拿一些藥粉。
盧滿在混亂之中被打傷,此刻嗷嗷直叫喚,哪里還記得找楚云梨算賬
送走了眾人,天色已晚。李大夫走到最后,又進去看了一眼胡父。他受傷已經好幾天,身上越來越燙,腦子已經不清醒,但卻始終沒有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