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
她以前露出過這種想法,胡老爺當時就罵了回來。不得不承認,沈嘉魚這話是有道理的。她若真的跑去告狀,胡老爺不止不會相信,興許還會遷怒到娘家侄子身上,萬一將侄子趕走,她就真的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你不得好死”
早在婆媳二人獨處時,屋中的下人就已經退了出去,楚云梨已經走到門口,她沒離開,反而抬手關上了門。回過頭來,看向胡夫人的眼神中滿是深意,意味深長地道“我勸你對我客氣一點。對了,讓你那個侄子回家去,少摻和和胡家的生意。”
胡夫人面色鐵青“你用什么樣的身份跟我說這話憑什么我要聽你的”
楚云梨揚眉“除非你想死”
語氣篤定又自信。
胡夫人張了張口,她真心被嚇著了。如果如果她這病真的是沈嘉魚所為,大夫查了這么久卻什么都查不出來,也治不好,而沈嘉魚又不打算放過她的話,說不準她哪天就真的死了。
死了還找不出罪魁禍首,是病死的
想到此,胡夫人活生生打了個寒顫,只覺得骨頭縫里都是涼意。
稍晚一些的時候,胡夫人找到了胡老爺,說了想送侄子回娘家的事。
夫妻多年,胡老爺知道她有多看重自己侄子,那真的是當做親生子來教養,當下覺得奇怪“你為何會做下這種決定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胡夫人當即想說實話,但小命捏在別人手上,她不敢冒險。只道“他是我娘家人,到底名不正言不順,還不如早早回家去。這些年在我身邊,他和家里人的關系都生疏了,長此以往,對他不好。”
胡老爺見她不像是說假話,面色緩和下來“都依你。”
人走了,楚云梨順理成章的開始接管鋪子,一開始是兩間,半個月后變成了四間,但更多的,胡老爺卻不肯給了。
這一日,他找到了楚云梨,直言“我教了你算賬,讓你有了養活自己的本事。實不相瞞,我真沒打算讓你做我兒媳,你這身份不配做我胡家的當家主母。”
楚云梨氣笑了“那么,清白師太配不配呢”
胡老爺對那個女人是有虧欠的,但這么多年下來他已經不愿意承認自己曾經辜負了這樣一個女子,更不愿意有人提及此事,當即臉色沉了下來“我因為對她的愧疚,將家業交到了繼孝手中,已經足夠彌補”
“那是你自己認為的。”楚云梨強調“她被你毀了一生,如今還青燈古佛,如果你真的愧疚,也該出家做和尚去。”
胡老爺氣得失了言語“胡說八道”
楚云梨強調“我不走,除非姜繼孝親自趕我離開。”
胡老爺“”他這些日子私底下也找過兒子,想商量著給兒子換一個媳婦。可無論怎么說,繼孝都不愿意。
若是他愿意,一封休書將人送回鎮上,哪里還需要他出現在這里商量
他是真的來商量的“只要你愿意回家,放過繼孝,現如今那幾間鋪子就是你的陪嫁。”
“留下來有更多。”楚云梨笑靨如花“姜繼孝是讀書人,不喜歡這些銅臭之物,身為他的妻子,幫他打理家財本就在情理之中。”
胡老爺面色難看“你別太過分。”
“過分的是你。”楚云梨偏著頭“昨天夜里,你睡得好么”
胡老爺“”
他已經有兩三天沒有睡好,連白日都不困,關鍵是他渾身疲憊,打不起精神。找了大夫也查不出毛病,只說讓他多歇著,否則,長期不睡覺,熬不了多久。等到熬干了身子,就沒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