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月光暈成一道清輝,頭頂藍白相間層次分明,天光見白,琉璃翠瓦上的寒鳥三三兩兩的開始啾啾淺叫覓食,已然要天亮了。
客房內憨睡著的顧非池哼唧了一聲,伸了個懶腰。
他是渴醒的。
隔夜酒上頭,昨日他幾乎沒有吃菜,烈酒燒心醉的更快,呼吸間都是酒味。
也不知道昨日喝的酒是用什么釀成的,后勁十分大,他都睡了大半宿了,此時瞇著眼睛躺在榻上都覺得天旋地轉,暈了好一會兒神識才漸漸回籠。
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怎么感覺身側軟綿綿的
顧非池早已不是愣頭青小伙子了,男女之事他清楚的很,房間里除了酒味之外,還彌漫著一股歡好后的氣味。
他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身下,全身空無一物,身邊也
背對著他側躺了一位腰身纖細的美人。
顧非池愣了半瞬,昨夜一幕幕的碎片逐漸的拼湊成了一幅完整的畫面。
他記得昨天,自己得到了云傲雪。
那是他最忘我奔放的一夜,云傲雪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甜甜的叫著他非池,掐著他的后背讓他的動作輕一些。
可他太興奮了,生怕云傲雪會跑,雙臂如鐵箍一般的環抱著身下的嬌人,讓她切身感受到自己滿滿的愛意。
昨夜最瘋狂,也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最滿足的一刻,美人墨錦緞一般的長發有幾縷繞在他的指尖,他的嘴邊勾起一抹淺笑,低頭吻了吻手邊的發絲。
秀發從肩膀滑落到后背,白如藕臂的胳膊從手腕到脖頸,斑痕點點,有些都已經淤青了,想來是他昨夜用力過猛,這些都是昨夜兩人瘋狂的印記,顧非池的心被塞得滿滿當當的,他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對云傲雪好。
他輕輕的爬了過去,就著云錦被下的雪臂淺彎輕輕的吻著。
動作輕柔,宛如對待著絕世珍寶,他聽見云錦被里的嬌人哼唧了幾聲,春宵苦短,昨夜他是醉酒寵愛人,今晨所愛之人就在身邊,他的心早已軟成了一汪春水,早起無事,便起了逗弄一下她的心思。顧非池的手在外頭有些冰涼,直接伸進被子里貼近她身上,果然就聽見幾聲嬌喝,聲音嗡嗡的,應該是閉著眼睛哄著說的,“王爺,別鬧了”
顧非池開始還在笑,可是后來,那發自內心的笑容越來越淡,直到完全消失殆盡。
他突然想起來,云傲雪從來沒叫過自己王爺,要么是連名帶姓的喊,要么就是用極為生疏的九王爺叫他,像今日這般嬌滴滴的喚他王爺,云傲雪怕是做不出來。
這床上的人,不是她
他不顧天寒地凍,大手一揮,直接將大床上的云錦被扯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