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襲來,床上未著寸縷的人大聲尖叫胡亂扯過散落在地上的衣衫蓋在自己身上,馬上就醒了,“王爺,我冷”
此時的顧非池臉上烏云密布,和剛才的繾綣溫柔相比仿佛變了一個人。
現在再看,只覺得他眸中似夾裹著雜亂的霜雪,密密麻麻的寒意往外涌,席卷著滔天的殺伐之氣撲面而來。
也沒看見顧非池行動,他的手里竟多了一把長劍,此時正側貼在她的頸部,聲音淡漠到仿佛遇見了世仇,“你在這里干什么云傲雪呢”
誰能想到一覺醒來,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云隱月
剛才還好好的在溫存呢,一轉眼她渾身上下都袒露在冰冷的空氣中,云隱月心中也有不滿,可是現在不是理論的時候。
她胡亂的將昨夜撕扯壞的衣服披在身上蓋住,這才斂眉順目故作柔弱的回答,“回稟、回稟王爺,昨夜姐姐早已經走了,您忘了嗎”
早走了
是了,昨夜鬧的很不愉快,沈風眠進來帶走了傲雪,當時他是想阻止的,或許人往往在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時候事先都會有預感,他也覺得如果放走了云傲雪,恐怕兩人的緣分就到頭了。
可是繞他不甘心,沈風眠還是帶走了她。
顧非池不傻,知道自己昨天那番言論應該是被傲雪聽見了,可是他是想事后解釋的,那些都是假話,做不得數
但是云傲雪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再后來,他心里煩悶就開始悶頭喝酒了,至于喝了多少,他自己壓根就記不清楚,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然后恍惚間他看見一個熟悉、又牽掛已久的人坐在自己身邊,輕言細語的同他說話。
說什么他完全記不住了。
他只記得從他的視線角度看過去,看向他的人面容姣好,一顰一笑都像極了他喜歡的那個人,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傲雪”
那人似乎沉默了一下,接著很快就應聲了。
接著他被人攙扶了起來往客房里走,身邊馨香撲鼻,他和云傲雪從未挨得如此近過,大概是酒喝多了,總覺得心燒的厲害,在躺下來的瞬間,他便有意無意的將面前的人往自己胸口帶了帶。
要是平常,云傲雪肯定會躲開的,順便再踢他一腳,讓他注意分寸,可是當時他借了酒膽,懷里的人竟然也沒推開他。
顧非池便借機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胡話,說什么他已經完全記不清了,只記得到最后是懷里的人先主動親吻自己的。
那一撮小火苗就是點燃他內心深處欲望的引子,只要云傲雪朝他勾一勾手指,他刀山火海都會去。
昨夜水到渠成,生米也已然煮成熟飯了。
“啊”更尖利的叫聲打斷了顧非池的思緒。
抬眼望去,門口赫然站了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