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里雖然不是空蕩蕩,不過他的笑聲卻是蕩起了一陣陣的回聲。
這人是個瘋子。
我心里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念頭,而且他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他整個人躺在椅子上,雙手垂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我,道“你覺得我講的這個故事怎么樣”
我笑了笑道“真是一個好故事。”
嘴上這么說,我心里卻是一百個不相信。若是說這些怪蟲是他飼養的話,我倒是相信,西域邪術很古怪,我已經見識過,而且我眼前就有幾只。不過他卻說自己也是一條蟲子,那便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了。
他嗤笑一聲,將頭靠在椅背上,盯著洞頂,道“算是一個好故事吧。”
我笑了笑,道“既然你有這般大的神通,又為何不將你的大哥救活,反而讓他就這么死去”
他嘆了口氣,道“我大哥死去時早已是魂飛魄散,只殘留一魄于身上,如何還能救得了。況且魂蠱反噬力極大,即便他的魂是完整的,又怎么能承受得了那種煎熬”
他嘆氣說出這句話,臉上隱隱的出現些無奈之色,就像他真的能將一個死人救活一樣。武當派的七轉還魂丹尚不可讓人起死回生,他哪里有這么大的本事我豈能相信他
我一邊暗自吐納,一邊與他拖延時間,道“人承受不了魂蠱的反噬,你怎么又能承受得了”
他搖頭一笑,道“我的本體不在此地,你現在看到的我,不是真的我。看來你并不相信我。”
他說的當真和真的一樣,我竟然聽得有些毛骨悚然。我看了看鐵籠子里睡的正香的怪蟲,想來這些就是他嘴里說的蜮蟲了。我不知道這些蜮蟲算不算是蠱蟲,想象當中的蠱蟲應該都是像毒蝎、毒蛇之類的小蟲子,哪里會是如今我看到的這樣,比人還要大。
我突然有一種錯覺,覺得眼前這個紅袍青年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回想了一下,這一切似乎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竟然一時間找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釋的通。如果說這些都是巫蠱之術造成的,那么巫蠱之術未免也太可怕了,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一開始我還道是功法的特殊,可是在我見識到史鏢師變成怪蟲的模樣以及此時在洞穴里的怪蟲時,我便已不再往功法上面想了。這完全不是可以拿功法可以解釋的通的。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如果此時在跟我說話的是一只蟲子,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洞穴中昏暗一片。他坐在椅子上顯得那么的懶散,他的皮膚很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腦子里胡思亂想著,我看了看鐵籠里的怪蟲,道“這些都是你抓回來的人”
他笑了笑,忽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都是郴州城本地人。我說過,我要將這里所有人都煉制成蜮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