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仔反噬我有點莫名其妙,江順道“你們這些巫師就是喜歡弄些不干凈的東西,反噬也是因果報應,嘿嘿。”
蘇卿堯則沒有理會江順,而是起身朝火心道人抱了一拳,急道“火心掌門,鬼仔反噬是一種很罕見的事情,巫師已自身血液豢養鬼仔,成之則隨意差遣,敗之則鬼仔性情大變,變得殘忍無道。如今江兄已將母鬼仔殺死,這些鼠群聞聲不明所以,以為是母鬼仔召喚,這才退去。若是這些鼠群得知母鬼仔已死,只怕會變得暴躁異常。依老夫愚見,我等還是盡快離開此地為上策。”
殘忍無道么聽他這么一說,我卻總覺得鬼仔倒跟一個人似得,竟也會有這么多的情緒,還懂得報復了。但是我們這一群人里也只有他懂得那么一點巫蠱之術,他說的又那般急,我們又不得不提起了心。只見火心道人點點頭,道“蘇老弟如此說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為好。”
我們都沒有說什么,隊伍重新出發。果然,還沒有走出多遠,身后便響起一陣陣凄厲的鼠叫聲,看樣子那群老鼠真像蘇卿堯所說的那樣,變得兇了。
我們加快了腳步,漸漸地遠離了那一片樹林,后半夜趕到一處避風的土山下,在那里我們短暫的休息了一下,天亮的時候又重新趕路。拉車的馬匹被老鼠咬死了一匹,正是先前被壓在馬車下的那一匹,其它的馬匹身上也都有不少的咬痕,好在這些老鼠齒上沒有毒,被蘇卿堯涂抹了些外敷草藥,馬匹仍可正常行進。
往前走了一段很長的路,我們的隊伍來到一處貧瘠之地,這里罕見樹林草地,一眼望去盡是黃土溝壑。這種沒日沒夜的趕路,著實將我們折騰得不輕,如果沒有碰到那群老鼠的話,或許我們還有那么些精神頭,如今雖然身上穿得很厚,但多有破損,實是有點狼狽。不過踏上硬邦邦的黃土地上時,我還是感覺到了眼前的豁然一朗,心里那種叢林沉悶的感覺也消失不見。這里已經距離昆侖派很遠了,已出了黑汗的領地,距離中原則更加遙遠。此時站在這片土地上,我心里不免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有遠走他鄉的不舍,也有對西域叢林兇險的驚嘆,但是更多是心里那股好奇。
貧瘠之地之西橫著一處高高的黃土坡,我們爬到了高坡上,下方,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在沙漠邊緣地帶,有成群的黃泥土建筑,有土房,也有黃土搭建的閣樓。在這些泥土建造的房屋群之外,則又有許許多多的低矮帳篷,由東向西,連成一片。再遠處的沙漠處,則是昏暗一片,卻是什么也看不清了,那里的風沙刮得厲害,擋住了視線。
蘇卿堯小聲道“顧小友,這里就是沙城了。”
這就是沙城了我有些意外,看著下方成片的土方建造,來的時候聽他們說沙城里有珍饈美酒,熱鬧非凡,來往之人甚多,貿易繁盛,我也曾幻想過沙城的景色,覺得應該是一座了不得的城池。現在這么一看,這哪里是一座什么城池,這根本就是土房土屋組成的房屋群。沒有城墻,也沒有護城池,甚至就是連最基本的沙城界碑都沒有。要說特殊一點的,就數那一直延伸到西的連綿低矮帳篷。
我喏喏的應了一聲,跟著火心道人他們朝土坡下走去。正值下午,按理,在中原這個時候已經時進傍晚,天色也即將晚去。不過在這里卻是烈日當空,一片的灼熱,沙城里也是熱鬧非凡,往來之人有很多,在地上鋪了一張大布擺地攤的更是有不少。
沙城里也有街道,和中原的街道有些出入,地上鋪的不是一塊塊的青石板,而是整個一片沙土。在街上做生意的人大都是席地而坐,或頂著烈陽,或頭上搭了個白布小棚,很有別樣滋味。擺地攤的這些人穿著很奇異,長得也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大多身穿藍白相間的袍子,腦袋上扣著一頂很大的帽子,這種帽子像是長布巾擰成一股然后再盤起來的一樣,有的人甚至在帽子上鑲嵌著飾品。他們嘴上的胡子都是向上打著卷,頭發是棕黃色的,眼眶深深地陷進去,樣子很滑稽,和吐蕃人有點像,但也有很大的不同。和我們這些人就更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