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楊全媳婦從小就在李府點心房學活,做點心的手藝極好,當初跟著我陪嫁過來,大伯娘心疼的不得了,因為她這手藝,我才有這個打算。”
“三代知吃穿,咱們這樣的人家做出來的點心,肯定賣得好。”姜彥明伸頭,越過李丹若,看了眼靦腆的楊全夫婦,笑道。
李丹若失笑,“聽你這話就外行,不是點心做得好就能掙錢,一來咱們那是京城的口味,這里是江寧,十里不同風,這點心不知道能不能合得上江寧人的口味,二來,還要看店鋪位置,做什么樣的人家的生意,這些人家,買了點心是自己吃,是待客,還是送人,做生意比你寫文章難多了。”
“你的文章也比我寫得好,有一回,你到威遠侯府,幫我破過一回題,先生贊不絕口,說我有大才,”姜彥明頓了頓,壓著聲音笑道“先生夸了我好幾天,我就沒舍得說是你的功勞。”
“我只會破題,不會寫文章,你們那些文章講究太多,我可沒有那么好的文采。”李丹若笑道。
兩人說著話兒,一直逛到天黑透了才回去。
城南姜家大宅,大爺姜彥武一臉煩躁的喝著茶,看著姜彥斌,擰眉問道“你那頭到底打聽明白沒有”
“差不多吧,”姜彥斌搖著折扇,神情懶散,“這二房除了姜五,就是一幫婦人,還有幾個孩子,都極小,銀子有多少看不出來,買的宅院位置是不錯,可是小得很,三進,連個園子也沒有,墳地倒是不小,周圍一百四五十畝地都買下來,說是祭田。”
“這銀子不算少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能小瞧了。”
“嗯,前兒那姜五在豐樂樓邊上盤下了一間極小的鋪子,昨天就開張了,就賣幾樣小點心,我讓人去買了,哪,在這里。”姜彥斌示意幾上幾包細軟白棉紙包,“貴的很,就這幾塊,一百二十個大錢,這么貴賣給誰肯定開不了幾天。”
姜彥武斜著那幾小包點心,半晌,冷哼了一聲,“白管事從京城回來了,那個姜五,不姓姜了,他姓姚了,說是過繼給了威遠侯姚家,怪不得他往官府報了姚彥明。”
“你看看我就說,他敢明目張膽報姚彥明的名字,這中間必有蹊蹺,你非說他是欺瞞
“你看看,早聽我的,當初就該放他們進來,再用姓姚不姓姜這一條,逼著他姜五走人,留下那一屋子無用婦人,還不是任咱們拿捏現在好了,破門立戶,反倒不好管了。”姜彥斌點著姜彥武,抱怨連連。
姜彥武斜著姜彥斌,哼了一聲。
姜彥斌一聲干笑,“我說幾句還不行啊,現在,只好再想別的法子了,反正,這是江寧城,咱們的地頭,想治他們還不容易”
“嗯。”姜彥武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轉圈。
“要不,我去找一趟海捕頭就說涉嫌窩贓,查他個底朝天”姜彥斌建議道。
“餿主意那姜五是舉人,你花多少銀子,海捕頭肯替你出這個頭”姜彥武懟回了姜彥斌的建議。
“你剛才說,那點心鋪子開在豐樂樓邊上”姜彥武頓住步,看向姜彥斌。
“對,豐樂樓東邊,再過去是會仙樓,就在兩家中間。”
“張衙內常去豐樂樓。”姜彥武瞇眼道。“你這幾天守在豐樂樓,找個機會,讓張衙內往他那間點心鋪子走一趟。”
“這主意好”姜彥斌撫掌贊嘆。
張衙內最會無事生非,也最惹不得,這是一著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