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對她觀察得多仔細吶,連忙伸手摟住她肩膀,扶著她走得慢了點,一邊走一邊調侃地勸道“千萬別哭啊,不然人家還以為我要掛了呢,你都多大了還掉金豆豆,人家見了不是誤會我欺負你了,就是笑話你那么大還像小朋友一樣。”
楊沐桐一聽,還真就被唬住了,使勁瞪著眼睛一眨不敢眨,生怕眼淚掉出來似的。
然后吸著鼻子抱怨他“你不要瞎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你不當回事,萬一嚴重感染要截肢呢萬一截肢都不得行,一路感染到顱腦,你真的死掉了呢”
陳葉“”你這是詛咒詛咒
忍了又忍,他還是覺得忍無可忍,“我要真有那天,你不發篇sci都對不起我”
他罵罵咧咧地改摟為拉,拖著楊沐桐往停車場大步走去,楊沐桐跌跌撞撞地跟著他走,心里直撇嘴,這人真是不識好人心
在楊沐桐的堅持下,陳葉把自己的車留在停車場,上了她車的副駕,跟她一起回了玉景花園。
進門以后,楊沐桐拉著他將他按在餐桌邊的椅子上做好,轉身去取醫藥箱。
他要起身跟著過去,卻被她回頭呵斥住,“不許動就坐在那兒,不許動”
她瞪著眼,兇巴巴的,像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臉上眼里都寫著這倒霉鬼真糟心。
他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差點就繃不住要笑出來,忙清清嗓子,點頭做老實狀,“好,我不去了,你快點回來。”
楊沐桐這才轉身去繼續找藥箱,他就坐在餐桌邊上,笑盈盈地用目光追逐她的背影。
雖然覺得有點不對,但陳葉得承認,他很享受這一刻。被楊沐桐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器一樣全心全意地記掛著,每一個動作都被她看在眼里,讓他覺得自己已經站在了她的心尖上。
一種甜蜜的情緒開始在他心里醞釀。
楊沐桐找到藥箱,回到他身邊,擰開碘酒瓶,拿棉簽沾了藥水,向他伸手,“手給我呀。”
陳葉靠在椅背上,看她托著自己的手,她的手纖細白皙,比他的足足小了一圈有余,對比起來格外有意思,就像
就像小兔子在給大灰狼上藥,他突然想到這個畫面,忍不住又翹翹嘴角。
“疼不疼”楊沐桐將棉簽沿著傷口中心往外畫著圈涂抹,自覺動作很輕了,卻還是擔心他會疼。
她要是不問,陳葉還不會覺得疼,但她既然問了,他肯定不疼都要疼的。
登時就嘶了聲,委委屈屈地叫她“疼的,桐桐你輕點。”
楊沐桐哦哦兩聲,動作放得更輕了,一邊涂一邊問“現在呢,還疼不疼”
今天這么溫柔啊,陳葉眼睛一轉,開始順桿爬“你給我吹吹就好了。”
得寸進尺,楊沐桐抬頭定定地盯著他,就在他被盯得神情馬上就要變得訕訕的時候,她把手里的棉簽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雙手托著他的手掌,鼓起臉輕輕地呼了兩下。
輕柔的風吹過皮膚,陳葉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喉結一動,呼吸也跟著一深。
“桐桐”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想說些什么來逗逗她,可剛起了個頭,就被她打斷了,“陳葉,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這句話像雷一樣在陳葉的腦海里炸開,他好像看到了十八歲那年除夕夜上空綻放的煙花,五光十色,盛大又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