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開外,靳澤微垂著眼瞼,好整以暇地欣賞這場兄妹鬩墻的好戲。
云嬈完全不敢看他。
她兀自堵了一會兒哥哥的嘴,動作越夸張,越顯得欲蓋彌彰。
片刻后,她倏地松了手,纖細的小身板從沙發上跳下來,非常沒骨氣地遁地逃走了。
這一天仿佛特別漫長。
云嬈下午到達公司,開始忙碌的工作,中途接到父親母親的電話,他們準備回老家了,特地找她交代幾句話。
姜娜是那種特別傳統又嘴碎的母親,繞了半天,話題繞到“結婚”上,拉著女兒前前后后囑咐了十來分鐘。
靳澤這樣的身份,又這樣年輕,她實在做不到把心塞進肚子里,相信他會很快和她的女兒結婚。
云嬈在電話里如實地對母親說
“再過幾天,我會和他出國一趟,見他父親那邊的家人。”
姜娜“聽說他母親去世了,你知道怎么一回事嗎”
云嬈“好像是腦癌。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姜娜在電話里嘆了一口氣“行吧,我知道了。唉,媽也不是催你啊,我就是看你哥那副樣子,都快二十七了還沒談過戀愛,把我整得特別急躁”
云嬈笑起來“你確實該急一急他了好啦,我要工作了,你和爸安心坐高鐵,路上注意安全。”
寒冬臘月,天黑得特別快,不到五點,室外就是一片霧靄沉沉的暗色。
下班時間,靳澤打來電話,說已經在公司樓下等她了。
云嬈連忙將工作收尾,緊趕慢趕,幾分鐘就飛到他身邊。
她心里既開心,嘴上又忍不住責怪
“非要接我,讓司機來就行了,你干嘛親自跟來”
靳澤抬手將后座隔板拉上,淡聲說“我怕服務不好你,被打差評。”
云嬈聽不懂,遞去疑惑的眼神。
靳澤“這是做鴨的自覺。”
他怎么還記著這事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云嬈臊紅了臉,車廂內無處遁逃,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佯裝薄怒
“那個時候我們又沒有在一起,你自己眼巴巴地送上來,說是鴨怎么了嗎”
話音未落,她輕顫的身體被人撈進懷里,雙唇也被堵住,嗚嗚地發不出聲音。
他親得用力,說是服務,明明自己是最享受的那個。
云嬈臉上幾乎寫著“外強中干”四個大字,很快就被他弄到求饒
“我錯了,不是不是鴨”
“那是什么”
云嬈喘了兩口氣,嘗試性地說“是孔雀可以嗎鳥中貴族”
靳澤以為她會嘴甜說個“老公”“寶貝”什么的,好歹也該是“男朋友”,沒想到還是禽類。
“鳥中貴族,什么意思”
他捏住她的下顎,雙眸危險地瞇起來,“鴨中頭牌”
“不不不。”
云嬈認真地解釋,“孔雀比鴨好看多了,它很高,有大而華麗的羽毛,重點是,它還會開屏。”
靳澤輕笑了下“開屏”
云嬈縮了縮脖子,在他懷中無言點頭。
“你覺得我會開屏”
云嬈根本不敢說話。
但是,她意識到此刻一定是靳澤此生最接近自己的本質的時刻,于是她非常勇猛地點了兩下頭。
男人又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涼,眼神卻異常熾熱。
他俯下身,微涼的指尖掃過她脖頸,低聲蠱惑道
“好的,我現在就開個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