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曜到珍饈的時候發現銜蟬正在給那個粉衣男子喂藥。
那人咳的厲害,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比上次見面還要瘦上幾分,手上凸起青筋十分明顯。
只是上次見面氣色還算不錯,只是瘦了些,言行舉止都很正常,沒想到這些日子不見竟然病的這般重了。
感受到沈七曜的靠近,銜蟬轉頭望了他一眼,歉意一笑。
他手里還拿著藥碗,不便招待。
躺著的粉衣男子也朝他艱難地提了提嘴角,僅僅只是一個笑都足以讓他幾乎花光所有的力氣。
沈七曜擺擺手表示并不在意,隨意用腳勾了個凳子,坐在了旁邊,問的十分委婉“有根治的法子嗎”
“只能用藥續著命,爭取再過個年罷。”銜蟬搖搖頭,又給他喂了一勺子藥。
那藥看起來黑乎乎的,不用想也知道有多苦,旁邊的小幾上還放著幾塊糖和一碗融化了的糖水。
粉衣男子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一直望著銜蟬,生怕再也見不到了似的。
兩人的關系大概能猜出個七八,一主一仆罷了,這奶牛貓是個花心的主,對這粉衣決然不會是他對葉景行那樣的感情,不過也很難得了。
沈七曜沒再說話。
這只黑白花色的小輩實力不錯,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人類就是這么脆弱。
讓他早早輪回投胎興許也是件好事。
這幅樣子看著太遭罪了。
那碗藥只剩下小半碗了,但是得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得花上不少時間。
沈七曜也不著急,在他喂藥的時候手指搭在腿上輕輕敲擊,腦子里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他得快點把葉景行搞到手才行。
他不敢想象葉景行若是生病了,自己會心疼成什么樣子。
修煉到金丹就好了辟谷,容顏不老,幾乎不會再患上普通人的病痛。
喂完藥,銜蟬又給他喂了幾勺糖水,這才起身跟沈七曜一道出了屋子。
晚上月色很好,尤其是在海邊的城鎮,天上掛著,水里印著,交相輝映。
“阿奴是我從海賊那里救下來的,從小就被賣進小倌館里,后又被賣到船上的,經歷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銜蟬嘆了口氣。
“跟了我很多年了,身上的病也是早年落下的,藥一直沒停過,最近又復發了,還復發得這般厲害。”
第一次見葉景行那會兒想來是有些回光返照的原因在的,后又纏著他翻云覆雨的幾回,他還以為他的身子好轉了呢。
海賊
沈七曜聽罷眼神暗了暗,顯然想起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嘖,就是挺舍不得的我這個人比較念舊。”銜蟬今晚的話愈發的多。
沈七曜撐著闌干微微垂眸,這里觀景不錯,可以看到印著月亮的海。
半晌,沈七曜開口“也不是沒有辦法”
不過逆天改命代價很大,后果也是未知的,十分冒險。
畢竟世間萬物因“規矩”得以“秩序”,若是打破了這一規矩,所帶來的影響將會是不可估量的,沒有人能承擔的起。
銜蟬聞言笑笑,也跟著靠上闌桿,微微抬頭望著月亮的方向,“不必了,讓他早早轉世投胎,下輩子快快樂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