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大將軍率軍奇襲,破獫戎二十萬大軍,占了醍醐河以南、達密里部以東的多蘭葛草原,俘虜獫戎大貴族德渾。”稟報的快行語氣中帶著喜氣。
“善,大善。”王妡臉上有了明顯的笑意。
萬開把捷報從快行手中接過,呈給王妡,討巧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安定侯神勇無匹,我中央天朝終得揚眉吐氣。”
囔著王妡名不正言不順,要以死明志的顧晟等一群人瞬間就尷尬了。
勝仗,不管擱什么時候都是大吉之兆,更別說多少帝王都有開疆拓土的宏愿。
這場大勝的由來,在這慶德殿里的都心知肚明,這就讓顧晟等人的“以死明志”更像一個笑話。
北疆邊塞接連大勝,朝廷叫各坊巷武候鋪四處宣貫,沉默了半個月的京城百姓們無不精神振奮,若非還在國喪期,各處瓦子酒樓食肆都要喧鬧起來了。
就在這之后的第二日,蒲州知州送來一份奏疏,連同一起送來的還有一頭優美的白鹿。
白鹿世所罕見,是祥瑞的象征,每當有白鹿現世皆會有太平盛世。
而這頭白鹿出現的地方也很微妙蒲州臨晉縣與猗泉縣中間的山林。
眾所周知,臨猗王氏起自臨猗郡,后臨猗郡改為洮陽郡,梁朝立國之初,罷洮陽郡置蒲州,領河東、猗泉、臨晉、解鄉四地,州治為猗泉,屬河東南路。
猗泉和臨晉都是臨猗王氏的族地。
從王氏族地里發現了罕見白鹿,這說明什么呢
“陛下天命所歸。”萬開大聲道,夸張的諂媚模樣把殿上的某些朝臣惡心得不行。
蒲州知州是個妙人,特意為白鹿打造了一輛白色的車,由兩匹雪白的駿馬拉車,從南熏門走中心御街一路大張旗鼓往宮里送。
京城百姓得知竟有祥瑞白鹿現身,手上的事業不做了,先去圍觀祥瑞要緊。
長長的中心御街兩旁是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車上的是一頭通體白色的雌梅花鹿,體形優美,模樣溫順,白色皮毛在秋日的陽光里仿佛會發光一樣。
“它好漂亮啊”有人情不自禁地嘆道。
對百姓們來說,沒有什么是比祥瑞現世國有明主更值得高興的,太平盛世,意味著腰桿挺直了,肩上的擔子輕了,日子有盼頭了,那是幸福的滋味兒。
朝中沉默的大臣越來越多,他們還是反對女主治國,可他們已經有了無力回天之感。
放眼朝堂,
蔣鯤身死,軍政旁落;
王準致仕,財權兩分;
吳慎殞命,政務轉移。
左槐沉默,劉敏無力,阮權入獄。
從熹宗永泰八年起就穩定下來的政事堂宰執已然七零八落。
戶部、兵部、禮部重新啟用,給事中、中書舍人改為職事官,左槐冊授尚書左仆射,三省六部全部重新啟用勢在必行。再細細思量,這些年被殺的、被貶的、被罷的官員已經是個非常可怕的數字了,朝廷沉重的冗員問題竟然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放眼朝堂,重要的位置都放上了王妡近臣或中直之臣,軍權、財權、政權以悉數在她掌握之中。
“當得了一句梟雄。”左槐嘆道。
劉敏皺眉“左相公,你”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