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士恢能忍
周士恢當然不能忍,聽聞副將來報,立刻就殺回了營地,眼前的這一幕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為了前途娶了樞相蔣鯤的庶女,但此女實在算不得賢良人,把他的后院看得死死的,他的一個妾室有了身孕,她居然強給人灌了紅花,實在惡毒至極。
他但不是可惜一個妾生子,只是受不了蔣氏的惡毒和仗著娘家之勢飛揚跋扈,他們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他失手推了她一下,沒想到蔣氏當時再度有了身孕,孩子就沒了。
蔣氏回娘家告狀,他就被岳父蔣鯤教訓了。
五年前調到戎州,他以為熬過三年就可以了,不想熬過三年后居然被調到了更偏遠的石門蕃部來了。
他調來這個鬼地方兩年了,想要借助軍功調回京的心思在一年前已經熄了。
這里的廂軍是個什么鬼樣子他還能不知道,根本就訓練不好,當然他也沒心思訓練這里的廂兵,只想著熬完最后一年就可以調走了。
但如今是個什么情況
原來這些廂軍不是訓練不好,而是故意給他使絆子不好好訓練
周士恢氣得跳腳。
沈震看到周士恢來了,示意士兵們繼續訓練,他與旅帥滑飛過來同周士恢見禮。
滑飛是當地大族毋蒙部的,還是族長的侄子,在石門蕃部,他比京里來的校尉更有體面的,石門廂軍多是當地土人,比起周士恢,他們更聽當地大族的人說的話。
“周校尉,哈哈哈,你可不知道沈元帥有多厲害。”滑飛的雅言說得不太好,帶著濃厚的口音,勉強能讓人聽懂,有時他說快了還得讓人連蒙帶猜,但他贊美沈震的這句話說得可清楚,是周士恢想裝作沒聽懂都不行。
“是么有多厲害”周士恢皮笑肉不笑。
“你看我的兵。”滑飛一指正在訓練的士兵,“沈元帥不愧是戰神。”
周士恢抽了抽嘴角,提醒“沈震現在可不再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了,你可不要搞錯了。”
“周校尉,你這話就說得無趣了,我們都知道元帥是因為什么被流放,你就不要再裝了。我們都知道元帥是英雄,我們毋蒙部最仰慕英雄。”滑飛一副當地土人的耿直,還熱情邀請沈震“元帥,請務必要去我們寨子里做客,我的伯父十分相見您,還有少將軍。你們都是我們仰慕的英雄。”
周士恢被滑飛慪得吐血,這個該死的土人,在他調任之初給他使了多少絆子,就算是現在也不太聽他調令。
他之前說要給沈震父子一點兒顏色看,最先響應的就是滑飛,現在最先倒戈的也是滑飛,欺人太甚。
“滑飛旅帥,他們父子是流放之人、戴罪之身,無故不可出營地。”周士恢再度提醒。
“周校尉,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滑飛哈哈一笑,又想起一事,說“對了,你之前怎么把元帥他們安排去哲茂的旅,哲茂那個傻瓜懂什么,應該安排在我的旅。”
他話音剛落,哲茂就大步走開,邊走邊用當地土話囔道“滑飛,你這個該死的蠢貨,你敢搶我的人”
哲茂所在的部落是與毋蒙部旗鼓相當的馬壺部,他也是族長的侄子,所以論身份,他與滑飛不相上下,兩人不對付是從光著屁股就開始了。
哲茂不在乎旅里多了兩個流放來的京中大官,甚至因為當地人的排外心里,他對沈家父子不僅芥蒂還厭煩,所以就讓人給他們安排了最苦最危險的采礦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