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官家求長生的消息散出去吧,幫咱們這位太子一把。”王妡道。
香草領命,提溜著王妡賞的一盒子果子點心出來,正巧與紫草來了個面對面,被紫草訓了兩句就知道吃,她跑飛快。
紫草嗔了香草一眼,進去寢殿告知王妡“蘇合借著娘娘的名義去給承恩殿送吃食去了。”
“她倒是還沒死心。”王妡聞言笑了。
紫草憤慨道“蘇合這個吃里扒外的,就仗著娘娘您寬仁,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王妡舒舒服服躺在暖呼呼的被窩里,懶懶說了句“哪是我寬仁,是蕭珉撒的勾子,一直勾著蘇合,想必是給了她什么承諾,她才敢膽大妄為吧。”
“太子這是要做什么”紫草臉都氣紅了。
“想惡心我,又怕把我惹急了無法收場。”王妡翻了個身側躺著,對紫草說“你去傳我的話,既然太子與蘇合郎情妾意,我就大方一次,把蘇合送給太子,讓太子不用太感謝我。”
紫草遲疑“娘娘,真送啊”
王妡道“干嘛不送,反正也沒什么用處,就給蕭珉一個順手人情好了。我把他一個女人搞沒了,賠他一個。”
紫草還想說什么,但王妡沒給她機會說,打發了她去太子處告知這個好消息。
等紫草出去了,王妡翻身面朝里,復又閉上眼睛。
臘月里第一場大雪初霽,玉置觀的小道士拿著掃把在庭院里奮力掃雪,觀外有粥棚,他的幾個師兄在給窮苦人家施粥,老觀主在山房里與前些日子來的方士論道。
這時,一個狐裘錦衣的年輕男子被一群彪悍氣的壯漢簇擁著進來,其中一個壯漢聲如洪鐘,對小道士說“小道長,聽說你們觀里來了個道法高深的化外方士,我家主子要見見。”
小道士放下掃把,將這群人請到客院,說“居士們請在此稍作歇息,貧道這就去稟明觀主。”
狐裘錦衣的正是三皇子蕭珩,他聽說京城來了個懂延年益壽之法的方士,想到父皇如今體弱御醫們卻束手無策,他就先過來看看,倘若那方士是真有本事
“居士。”門外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了蕭珩的暢想,他定睛往門外看去,只見門外站著一人,身著素紗單衣,鶴發童顏,陽光照在白雪上反射的光籠罩在他身后,看起來真是十足十的仙風道骨。
“貧道天璣子,請問居士要見貧道。”
“真人快快請進。”蕭珩請天璣子入內,與自己相對而坐,“我有一些事想要請教真人。”
天璣子一甩手上的拂塵,眾人頓覺一陣眼花,他就已經坐到了三皇子的對面,皇子府親衛不由一陣緊張,兵器都了。
蕭珩也沒具體看清楚天璣子怎么進來的,頓覺此人還真有神通,橫了親衛們一眼,斥道“不得對真人無禮。”
天璣子微微一笑,對蕭珩優雅地欠了欠身,說“三皇子見諒,貧道向來愛用縮地成寸之法,不想驚擾了三皇子,是貧道的罪過。”
“你知道我是誰”蕭珩略驚。
“貧道會一點兒天機數術,能推會算罷了。”天璣子笑得高深莫測,聲音悅耳空靈,容貌俊美非凡,再配上他一身單薄白衣罩紗,好一個世外高人。
看在蕭珩眼中,他真有恍見仙人之感。來之前對這個京中盛傳的有高深道法的化外方士他有八分疑惑,如此這一照面,去了三分。
隨后他跟天璣子談起道法來,然后發現自己故意談的狗屁不通,但天璣子每每都能從他不通狗屁的話中尋出大道無情蒼生有義諸如此類的道理來,聽得他是連連點頭。
在他問延壽之法時,這位真人又連連搖頭,說天下蒼生壽數皆由天定,人力不可扭轉,無法可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