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摯驚且怒,大內守衛如此森嚴,王妡住的凌坤殿尤甚,刺客竟還能潛進來,親衛營和禁軍都在干什么
“你說,這刺客是誰派來的呢”王妡淡笑對蕭珉說“能養出這么多死士,又能摸清大內的路徑,避開禁軍巡防,想必不是一般的人。”
“哼冒天下之大不韙者,人人得而誅之。”蕭珉恨聲道。
王妡失笑,既然他非要說“冒天下之大不韙”,那她可以更進一步,“大皇子在東都應該還不錯吧,能說會走了吧。”
“王妡毒婦毒婦”蕭珉恨不得撕了她。
“對了,大皇子好像是名祚吧。”王妡笑“好名字。”
蕭珉躺在床上死命掙扎,卻僅挪動了半分,他沒有力氣,他動不了。
“你又不是蕭祚一個兒子,激動什么。怎么,其他兒子不是你兒子么”王妡站起來,垂眸看著掙扎的蕭珉,“你倒是一直沒有變,認定了一個,其他就算是再好也枉然。你倒是個專一的。”
王妡把蕭珉氣炸之后就走了,不管身后蕭珉如何掙扎。
看著王妡如今意氣風發的樣子,再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蕭珉怒著掙扎著一下就哭了。
他哀嚎,滿心的悲憤和苦楚,可他無力到連想用手捂著臉把痛苦藏起來都做不到。
出了甘露殿,蕭珉的哭聲再不能聞,王妡回頭看了一眼,問貢年“北宮收拾好了沒有”
“回殿下,早收拾妥協,安排過去伺候的人也都是挑的老實本分的。”貢年答道。
“那就好。”王妡邊走邊道“出了正月,圣上就要移過去養病,仔細看著些。”
貢年連聲應下,保證北宮一切比照天啟宮來。
王妡瞟了貢年一眼,后者一凜,又在心里把之前擅作主張想以此討好皇后的人罵了一遍,真是蠢貨。
“貢年,我不喜歡話說第二遍。”
“喏。”
王妡略頷首,折回凌坤殿,貢年帶著宮人內侍侍衛儀仗小心伺候著,默默舒了一口氣。
皇后還會警告他,那就還好。
怕就怕皇后過問一句都沒有,直接把人押入暴室,之前那些人可是都沒有囫圇個出來。
他半路投靠的皇后,談不上什么忠仆,算是各取所取。皇后用他,縱容他把持內侍省,然他一旦生出二心,要他死不比碾死一只蟲子難。
貢年清楚自己的位置,雖然偶有被權勢和金錢迷了眼,但總歸清醒得及時。
“安定侯進宮了嗎”王妡走在回凌坤殿的回廊上,終于出來的太陽照耀在雪地上,反射的光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她自身就會發光一樣。
貢年忙回“半個時辰前進了宮,現在該是在殿中等著。”
王妡頷首,不緊不慢往回走,中途路過凌波池,宮妃們見到她,紛紛行禮,卻忽然從旁邊的林子里竄出來一只黑黃相間身軀龐大的動物,把宮妃們嚇得花容失色。
“頑皮。”王妡拍了一下老虎頭。
“嗷”老虎一聲大嘯。
“喵咕”鴟鸮從積雪的樹梢上飛下來,落在老虎頭上,沖王妡叫了一聲。
冬天,老虎和鴟鸮都換成了厚實的皮毛,看起來都大了好幾圈。
“它們是不是胖了”王妡邊走邊問貢年。
老虎頂著頭上的鴟鸮慢悠悠跟上。
“臣瞧著,是比去年要胖了些。”貢年仔仔細細打量兩只,惹得老虎不滿地“嗷”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