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霆與崔櫻離去,魏科落在他們身后,緩步走到了容色震驚的賀蘭妙善跟前。
她迫不及待的追問“魏校尉,崔櫻和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皇兄豈會看上一個跛腳這不可能,定是她使了什么詭計,她這樣的女子我在宮中見得多了。”
她因為難以置信,所以喋喋不休,不肯承認崔櫻居然和賀蘭霆有關系。
宮中多少美人期望得到垂憐,她皇兄從未施舍過一個眼神,他像無情無欲的人一樣,未曾在美色面前動搖過半分。崔櫻哪里好看到能令皇兄另眼相待的地步
魏科突地打斷她對賀蘭霆的非議,神情肅穆,“公主,適可而止。”
崔櫻被裹在賀蘭霆的外袍里,遮的嚴嚴實實的出了顧行之的私宅。
清寒的夜風吹在她濕漉漉的衣服上,令她陣陣哆嗦,到了馬車上鉆出賀蘭霆的外袍,微顫著向他求救,“落繽,還,還有落繽,她還沒出來。”
她臉頰邊的濕發緊緊貼在上面,痛苦過的她整個人還透著驚魂未定的虛弱,唯有看著他時的眼睛含著哀求期待的亮光。
賀蘭霆審視她,并沒有打算立刻滿足她的愿望。
他要救的是她,又不是她的婢女,哪怕他知道崔櫻和她那個忠心的婢女貌似親人一樣。
可他賀蘭霆,并沒有那么多大發慈悲的善心。
崔櫻在他臉上看到了無動于衷,眼里的光逐漸黯淡下來,賀蘭霆冷漠的朝外面吩咐,“回去。”
“等等。落繽還沒出來。”
駕車的護衛恍若未聞,車輪漸漸在夜色中滾動起來。
崔櫻心里不安,一直放不下還不知在什么地方的落繽,可她怎么跟賀蘭霆說,對方都不為所動。
賀蘭霆仿佛耐心告罄了,覷著在車內的燈盞的照耀下,顯得臉色蒼白幾分憔悴的崔櫻,緩聲道“你闖禍了崔櫻,得罪妙善,被她記恨在心的話,她不會輕易放過你。你還是少為他人著想,多考慮考慮自身。”
崔櫻一聽賀蘭妙善的名字,就想起剛才經受的折磨,她的掌心膝蓋又在隱隱作痛,鼻腔仿佛還被堵滿了水不能呼吸。
她面露畏懼,因為賀蘭霆的話,卻又心生不甘道“你,你怎會知道我在這里顧行之明明與我定親,八公主身為未嫁女郎,就不該在私下與我未來夫婿牽扯,明明是她不對,為何還不肯放過我。”
她還沒向家里告他們二人一狀,難道賀蘭妙善就不怕自己將他們的事抖出去。
賀蘭霆早就料到她會這樣的反應,他撥開她臉頰上的濕發,引得剛才受過屈辱的崔櫻敏感的往后縮了縮。
她現在就怕別人動她一絲一毫,或許是她表現的太過可憐,賀蘭霆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他平淡的道“你不是有花要孤去賞,孤等你學有所成來找孤,結果遲遲不見你音訊,就派人去你家門房探了消息。才知你出事了,不過因為你,教你房術的菱娘子和其丈夫都被顧行之抓起來了。”
崔櫻聽到最后不禁面露愧色,“是我連累這對夫妻了。”
賀蘭霆等她說完才繼續道“妙善性格嬌縱,前幾位公主都已出嫁,而今宮里的公主都不多了,她如今和妙容是年紀最小也是最受寵的,應她所求,連公主府都提前開了。按她的品級,她還有護衛在身,你呢。你在崔家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嫡女,你身份豈能和一朝公主相比。”
“今夜若孤不來,顧行之將你困在他的私宅,妙善為難你,你家人一無所知,你亦逃不出去。將你是殺是剮,都由他們說了算,你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