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打岔,顧行之心中想法已經開始動搖了。他不再問賀蘭霆有沒有見到崔櫻,他現下該擔心的是該去哪里把人找回來,若是動作太大,又擔心會驚擾崔家。
崔櫻消失,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讓他開始對她上心起來。
“既然你和她已經定親,以往對她再有不滿也該放下。今年正好有場春獵,屆時待你將她哄好,就帶上她一起同去,妙容在花會見過她,有交好之意,就讓崔櫻多陪陪妙容。”
顧行之并不是很想答應,春獵也是一場有危險的活動,崔櫻的腿疾不方便她出行,她嗜好符合崔家家風,屬于文雅嫻靜之流,讓她打獵,只怕遇到只獸鼠都能嚇得花容失色。
賀蘭霆聽了顧行之替崔櫻婉拒春獵所說的話,眼神晦色的道“她能讓孤陪你到崔府賠罪,可見她也有膽大的一面。崔侯治家之下,她做什么都正正經經,心氣也高,除了琴棋書畫不曾接觸過其他,你春獵帶上她也可以讓她多見見世面,正好與妙容作伴,她不愿與妙善玩,就會來找孤。孤沒那么多閑情陪她,就讓你那未婚妻代孤作陪。”
顧行之只好答應下來,“等回去之后,我就向她提起此事,要是她愿意,我就將她帶上。”
賀蘭霆沒再說什么,余光掃了眼顧行之,問“你還有什么話說。”
“沒那我,”他正要告退,想到今日態度不好,恐會讓賀蘭霆對他有異議,于是宛如剛才沒有針鋒相對過一般打趣道“已近隅中,表兄不留我一起用飯嗎。”
賀蘭霆“不。”
被拒絕的顧行之直接愣住。
賀蘭霆“孤還有事,你自便罷。”武場內顧行之望著賀蘭霆離去的背影形色莫測。
走出一段路后,緊跟賀蘭霆腳步的魏科才在他身后道“昨夜屬下已經依照殿下吩咐警告過八公主,不許將殿下和貴女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則她跟府君的私情也保不住。”
賀蘭霆“看來她聽進去了,替孤瞞住了顧行之。”
魏科“可還是多了條漏網之魚。”他指的是透露賀蘭霆行蹤的門房。
“無事。”賀蘭霆面不改色,毫無心虛之意,“那是他的私宅,里面下人都是他的,漏了消息也算正常。妙善懼孤,她不會說,能暴露的就只有崔櫻了。”
侍女告訴崔櫻,午食賀蘭霆會過來,于是一直在后庭里等他,得知顧行之來了,崔櫻格外緊張,卻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她很安分的待在賀蘭霆的后院里,有了前車之鑒,她的確擔心路不熟會湊巧與顧行之撞見。
待她收拾好,侍女引她飯廳用食,就發現賀蘭霆已經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等她。
崔櫻一看見他的臉,就會想起昨天夜里差點顛鸞倒鳳的事,面上羞澀沒多久,就發覺賀蘭霆俊眸一掀,睇了她一眼瞧不出任何喜怒的道“顧行之在孤府上,此時應當還在中庭,你可要見他一見。”
二人好歹也是狎昵過的,賀蘭霆昨晚還和她一起就寢,躺在一張床上過,崔櫻還記得自己是枕著他的手,縮在他懷里入睡的,不想一覺醒來再相見,他居然跟她提起這個。
崔櫻一身羞意剎那消失不見,逃避地道“我,我不想見。殿下不是叫我來吃飯的若不是,那我就走了。”
賀蘭霆摁住她的手,不讓坐在他身旁的崔櫻離開,強勢而低沉的說“孤不過問你一句,不想見就不見,跑什么。”
崔櫻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大概是被賀蘭霆冷淡的態度給傷著了,夜里的他和白日里的竟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