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但那些熱鬧的活動從來都不屬于她。
賀蘭霆“屆時會有不少人參加,孤希望你也能去,你要是怕,就去找妙容,她會與你交好的。”
庭院里這時來了人,“殿下,不早了。”
賀蘭霆毫不留念的示意崔櫻,“你該走了。記住孤和你說的話。”
崔櫻跟著下人走向來時的路,過了會,她回頭看了一眼,庭院里賀蘭霆還在。并且他也在遠遠的默默的看著她,這一方小天地只有他們見面時才會存在,私會總是短暫,而下人的出現也是在提醒她,不要過分沉迷于其中。
崔櫻見到余氏,她正好與世家婦觀賞完大師的繡工和作品,看起來心情不錯,她率先一步開口,“大母,我今日給阿兄挑了好多好看的布料,足夠做十幾二十套衣裳。”
余氏打量她,忽然指腹在她臉上摸了一下,崔櫻以為被她發現了端倪,緊張的耳朵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大母”
“伙計說你去庫房了,那種地方何必親自去,就算收拾的再干凈布料太多,也會出現灰塵。”余氏給她看了看指腹,“瞧,弄得灰頭土臉的,知道你心疼你阿兄,倒也不急于一時,衣服趕制出來還得要好些日子呢。”
崔櫻捂著臉慚愧的低下頭,她還以為自己哪里不妥,被祖母發現了。
她騙了她,她挑完那些料子,就去跟賀蘭霆私會了,并沒有在庫房待太久,而這些話肯定是不能和余氏說的,說了大母一定會對她很失望。
她比不上祖上那些姑奶奶一樣有勇有謀被人夸贊的女子,也愧對于祖父祖母教導,現在竟學會了偷偷摸摸之事,還不斷扯謊。
跟賀蘭霆私會后的愧疚很快漫延上頭,崔櫻心中不斷貶低自己,然而在余氏和她說話時,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偽裝的什么都沒發生。
也許她該像賀蘭霆一樣戴上面具,因為她已經不再表里如一,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可恥又虛偽。
“騙子。”
顧行之“你在顧家別院忽然性情大變,說你阿兄回來了,鬧著要回家去,其實是在騙我。你家里人很少提及崔珣,我便逐漸忘了你這個阿兄,他明明在外游歷,怎么可能輕易就回來。所以你在別院那日,就已經發現我的私事,是不是這樣,崔櫻你可真會裝,我怎么沒早看出來你這么擅長裝相,可謂是手段了得啊。”
崔櫻忘了今日顧行之要登門的事,同余氏回來后,就看見他獨自坐在前廳喝茶等他。
崔晟跟崔崛都不在,馮氏便帶著崔源來接待他,然后留下兒子陪他。
崔源是個書呆子,他與顧行之年歲相差甚遠根本聊不到一起去,他實在不喜歡別人,例如像顧行之這樣以姐夫的身份問他學的如何,最近看了什么書,次數一多就很沒意思了。
想必顧行之也看出來了,于是隨口打發崔源讓他回去,自己一個人坐會。就在昨天夜里知道崔櫻崔珣兄妹都回了崔家以后,顧行之就已經做好了今日登門的準備。
結果得知,崔櫻跟余氏出去了不在家中,她那個從未見過一面的崔珣也不在,顧行之越想越惱怒,甚至有些懷疑崔櫻是故意要避開他才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