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在沙發上小孩快要醒來的那一刻,尸體楊天昊正伸著扭曲到不正常的手,快要碰到妻子了。
楊天昊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眼前美麗的妻子,瞬間回到了冰柜中,連地上的血跡也一同消失的干干凈凈。
小孩并沒有看見尸體和血跡,他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仿佛在摸索著什么的阮清,又看了一眼水杯,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小孩直接跳下沙發,將阮清不遠處的水杯撿了起來,拉著阮清的手遞到了他手中,“爸爸,給你。”
阮清頓了一下,狀似側目朝小孩的方向看去,雖然眸子依舊看起來沒記有焦點,但他的余光看清楚了視線范圍內的一切。
客廳除了他和楊慕清空無一人,地上也沒有一絲血跡,就連廚房里也沒看到什么奇怪的存在。
就仿佛剛剛只是他的一場幻覺一般。
楊天昊的尸體消失了。
大概是死亡的威脅沒了,阮清身體一軟,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消失了一般,再次跌坐在了地上,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但阮清的內心卻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看來尸體只有在他落單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次也是,上次也是,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這個副本他有兒子,想要不落單應該不算太難,就算是晚上也可以抱著小慕睡覺,一旦有問題就可以將小慕叫醒。
看來他要繼續裝瞎了,畢竟他如果不瞎,肯定能拆穿那幾個偽裝楊天昊的人,那屋子里就會只剩下他和楊慕清。
而且他要是恢復視力拆穿了那幾人,說不定還會激怒他們,到時候會發生什么也很難說。
還不如表面繼續裝瞎維持著這個微妙的局面,背地里調查副本的線索。
小孩看著紅著眼眶,漂亮無神的眸子氤氳著一層水汽,脆弱到快要哭出來的人歪了歪頭,似乎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阮清會是這樣一副狀態。
阮清此時的狀態確實很不好,因為害怕和緊張的緣故,他的額頭浸出細汗,粘濕了散落下來的頭,眼眶也紅紅的,仿佛是快要哭出來一般,看起來有幾分脆弱和可憐。
就好似脆弱的陶瓷娃娃一般,一碰就會碎掉。
楊慕清看清楚阮清的眉眼后頓了一下,下一秒視線落在了阮清的手上。
阮清的手本應該白皙如玉,但是因為剛剛被開水燙傷,此刻正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被燙傷了。
雖然燙傷的并不是很嚴重,就算不管也兩三天就會好了。
但楊慕清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的開口,聲音都尖銳了幾分,“爸爸,你被燙傷了”
小孩說完還不等阮清回答就直接拉起阮清,想要將阮清拽到廚房,似乎是想用冷水沖洗一下被燙傷的地方。
阮清順著小孩的力道站了起來,被動的跟著小孩走,狀似是因為看不見,被小孩牽引進入了廚房一般。
小孩的身高并不足以夠到廚房的臺子,他從旁邊挪過來一個凳子,踩了上去,拉起阮清的手就開始用冷水沖洗。
懂事的有些過頭了。
而阮清卻仿佛不知道三歲的小孩知道處理燙傷有多離譜一樣,他用余光看了一圈廚房。
剛剛那尸體似乎就是在廚房里。
雖然昨天看不見,但阮清能聽見聲音,兇手大概就是將尸體拖進了廚房里。
阮清想也不想,余光就落在了冰柜上。
如果說藏尸在廚房的,那尸體就只可能藏在冰柜里。
不會經常打開,也不至于發臭,絕對算得上是絕佳的藏尸地。
雖然知道尸體就藏在冰柜里,但是阮清卻不敢上去調查線索,他怕打開冰柜尸體記就迎面撲咬而來。
楊慕清將阮清的手沖洗了一下后,心疼的看著依舊發紅的手,聲音里都帶著心疼,仿佛被燙傷的是他一般,“爸爸,是不是很疼”
“都怪小西睡著了,不然小西肯定不會讓爸爸燙傷的。”小孩十分的自責,整個人都焉了下來,平日里靈動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阮清微微搖了搖頭,“不是小慕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
阮清話還沒說完便直接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整個人再次僵硬了。
因為剛剛明明還是關上的冰柜,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道縫隙,從縫隙里露出一雙恐怖又陰森森的眼睛。
而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此時還帶著血跡斑斑,正死死的盯著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