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板一邊笑著一邊拍著巴掌道“好自信但老板娘你手藝確實好,不怕你說我吹,我這嘴這些年也算跟著我吃過了大江南北,你做的菜是這個。”
他比起一個大拇指。
“如今開的日子短,許多人不知道這地方,等日子久了,自然賓客盈滿。”
老板娘說了句承您吉言,一邊給他倒著茶道“您說的是,咱家現在的客人,大多都是回頭客。做生意哪有一蹴而就的,慢慢來,不著急。對了,您今兒想吃點什么”
“這么冷的天,還是羊肉暖人。你看著隨便做點,最好帶點湯水的。”
“好吶,你等著。”
福兒掀起簾子,再度隱身在柜臺一側的門后。
而孫老板口中只知道讀書不知道干活兒的男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書,見她進來了,當即睜著一雙眼睛幽幽地看著她。
此人不用說,正是衛傅無疑。
褪去了一身官袍,穿著一身青色布襖的他,減少了威嚴之感,看著就像個白凈的文弱書生。
顯然方才外面的對話都被他聽見了。
福兒饒有興致地瞄了他一眼,換來的是他的微嗔。
這門后就是廚房。
說是廚房也不太貼切,因為廚房在里面一間,外面這一間臨墻的架子上,放著許多酒壇子。
正中擺著一個火盆,火盆的四周放了些烤番薯、烤花生之類的吃食,還有個小幾子,上面放了一壺茶。
而衛傅看的也不是書,而是邸報。
見福兒進了里面的廚房,衛傅將邸報合攏,并未隨手放下,而是謹慎地放進了懷里。
等他進廚房時,福兒已經拿出了兩塊羊肉,正在清洗。
一塊是帶腿骨的,一塊是羊肋排。
“這孫老板看似說隨便做點,實則若我真隨便做,他下次該不來了。難得一位常客,燉一個,再烤一個,應該夠他吃了。”
孫老板雖嘴刁,但給銀子也是真大方。
若是店里菜牌上的菜,他都會按價錢給銀子,但若是隨便做,一般都會視做出的菜能否讓他滿意給銀子。
最多的一次,孫老板給了五兩銀子。
說是福兒的手藝值這個價錢。
這樣的客人,福兒自然會慎重對待。
羊肋排用烤,烤之前自然要先腌。
福兒調好佐料,裝了小半碗,遞給衛傅。
之后衛傅就用他白凈修長的手,緩緩往羊肋排上灑佐料,先灑再抹,抹完了再揉一會兒。
這么做入味快。
而就在這期間,福兒已經燒熱了鐵鍋,只聽得呲溜一聲,羊肉下鍋記了。
先煸炒,炒出羊油,再調味兒燉上。
蓋上鍋蓋,福兒轉頭來看衛傅處理羊肋排。
“當初就不該只帶小喜子來,一點都不當用,應該多帶幾個人,也免得你還要給我幫忙。”
聽到這話,從灶臺后面鉆出一個人頭,正是正在燒火的小喜子。
他白凈的臉上沾了一抹鍋灰,眼神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