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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注定是一時半會兒沒有解答。
誠如衛傅所言,如今說這些還早,當務之急是還有兩個外患并未解決。
正武八年,四月。
逗留在漠北的衛拉特綽羅斯部,因漠北二部南遷,劫掠不到牛羊與人口,同時被切斷西還之路,得不到補給,而不得不再度東進南下,卻遭遇大燕軍隊的包圍和伏擊。
這場大戰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最終以綽羅斯部首領甘丹,帶著不到五百人的殘余部從往西逃去為告終。
而這里還有他的一個宿敵等著他,就是已經整合了衛拉特剩余部眾,同時搶占了甘丹在漠西眾多地盤的和碩特部首領烏格。
這甘丹也算是一代梟雄,無奈被兩個大敵聯手夾擊,最終病死在漠北和漠西交接之處的一座小城里。
按理說衛拉特部和大燕在漠北有如此大的動作,作為甘丹背后靠山的羅剎國應該有些動靜,誰知整個過程中羅剎國竟異常安靜。
還是戰罷,衛傅才從衛璠那里知曉,羅剎國之所以毫無動靜,是由于他們本國的西南部,正在和數國進行戰爭,根本無暇顧及東部。
羅剎國雖疆域遼闊,但其東部卻并不適宜人居住生存,他們本國的人主要居住在本國的西南部。
那里恰巧和漠西接壤最多,而羅剎國的東進之舉最先侵犯到的就是位于漠西的衛拉特的領地。
因此漠西對羅剎國反而比大燕更為了解,在大燕和羅剎國發生沖突之前,漠西就與羅剎國開戰過無數次了。
甘丹之所以會那么容易和羅剎國勾結上,恰恰也是因為此。
趁他病,要他命
衛傅雖不至于要了羅剎國的命,但趁機驅除盤踞在漠北建立了無數軍事據點的羅剎人,卻是可以的。
于是在同年五月,他正式在明面上調兵攻打了羅剎人的軍事據點。
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便拔出了位于柏海兒湖周邊數個羅剎人的軍事據點。
這一消息傳回羅剎國,其國君震怒,宣稱要對大燕開戰,并在漠北邊境集結兵力。
對此,大燕并沒有退讓,宣稱你要戰那便戰,并大量調集兵力前往柏海兒湖。
同時,隨著甘丹的死亡,烏格已正式坐上漠西衛拉特汗國大汗的位置,并派遣使臣前往大燕京城,奉上甘丹的尸首以示友好。
這也代表著大燕和漠西已經聯手上了。
羅剎國敢在此時開戰嗎
開戰就意味著,他不光要在漠北和大燕交戰,還面臨著漠西的衛拉特汗國,同時他們本國在西南方還正在和其他國家交戰。
羅剎國不敢開戰,不過是色厲內荏故意恐嚇罷了。
兩國在邊境僵持了近兩個月。
終于在同年十月,雙方各派出使團,于冰城進行談判。
羅剎國這一方的大使是一個叫費羅文的羅剎人,大燕的使團則以黑龍江兼烏蘇臺將軍衛傅為首。
期間就領土邊界問題,雙方劍拔弩張,一度幾乎要開打。
大燕分毫不讓,堅持以原漠北蒙古的疆域為邊界,其中包括了東起北海、烏地河到外興安嶺,以列納河為界記,往南包括柏海兒湖周邊都是屬于大燕的,最終與羅剎國正式確定兩國疆域和邊界。
同時也是為了示好與安撫,大燕同意放開與羅剎國的商品貿易,以冰城為首的數個城池,可作為買賣城,開通與羅剎國的互市。
羅剎國雖喪失了列納河這個被他們盤踞多時,并為他們帶來無數財富的地方,但大燕愿意開通與他們的貿易。
這種打一棍子又給個甜棗吃的感受,讓羅剎人感覺酸澀非常。
可開戰是不可能開戰的,既然不想打,那就只能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