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錯愕不及,眼睛里卻先涌出他自己并無法看見的委屈。
他不明白,他哪里做錯了,為何會突然惹的她生氣。
“剛才那些話,你沒說過,我也沒有聽見過,明白了嗎”墓幺幺捂住他的嘴輕輕放松。
“可”
他剛冒出一個字來,她食指便已抵上來,讓他噤聲。而右手里一彈,一道火光轉眼就把那些手稿燒的通通透透。關書書心急的不行,死命掙扎,可墓幺幺一句話就讓他登時閉了嘴。
“不要逼我對你用強。”
關書書的臉色很難看,他看著墓幺幺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頹喪。
她并不在意,松開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裙擺,她轉身離開說道“好好吃飯,我會讓輕瑤把飯按時送到你房間里來。”
“你要軟禁我”登時反應過來,他急怒攻心,“墓幺幺,我算是看走了眼剛才你說的那些大話呢口口聲聲說什么要讓這些人害怕呢怎么反過頭來,你反而先成了縮頭烏龜剛才那番氣勢轉頭就喂了狗嗎看到對手的可怕就要沒有骨氣的夾著尾巴逃跑嗎你為人的尊嚴和原則呢你”
她置若罔聞的推開門,半側過臉來,莞爾一笑“早晚有一天,你會對我今天這樣沒骨氣沒尊嚴的逃跑,感激涕零。”
“貴子,你這剛回來就又把人給得罪了你可饒了我吧,關公子發起脾氣來,那一地的機關我是不想再去受罪了,我那些衣服沒幾件能糟蹋的了”輕瑤連連搖頭,“再說了,您為什么要把他關起來”
“讓珠蠶給你做新的。以他的性子如今肯定是坐不住的,非得出去惹一身騷不行。我只有兩條路。”墓幺幺拿起軟帕擦掉嘴上的口脂,“第一,軟禁他。第二,殺了他。殺了他,我爹肯定不愿意。那我還能怎么辦”
“好吧。”輕瑤認命,幫墓幺幺摘下頭上的發簪。
墓幺幺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思緒沉定了下來。她并沒有告訴輕瑤,實際上她軟禁關書書還有一個原因是藺藏鋒。
在丹宵宮,娥箏請求宵入夢娶自己的時候,曾經說過,藺藏鋒是被即墨家給供出來的。那藺藏鋒一旦能翻身,絕對不會饒了即墨家。而如今即墨家滅門,即墨七子只剩下關書書和他的堂哥即墨鳴。
她最開始始終有些疑惑于為什么汪若戟會把關書書送到她這里來,直到藺藏鋒服毒自殺被救回來,臨仙門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許,汪若戟在最開始和自己通過染霜設計藺雀歌,暴露出野仙一事時,就推算到,藺藏鋒絕對不可能這么輕易的認命服軟。所以,他才在第一時間,將關書書送到了自己這里,因為他知道,墓幺幺絕對可以根據染霜的口信和疏紅苑的動態推算出自己需要隱藏起身份來既然要躲,不如多帶一個人躲了。
可墓幺幺還是有些不解。
關書書真的重要到讓汪若戟都為他精打細算的地步嗎
雖說一身機關傀儡術的本事是還不錯,聰明也倒是聰明,只是這榆木腦袋,怎么也不可能入了汪若戟的眼。
除非
關書書本身不重要,而是他有什么秘密,是極其重要的。
而如果關書書的秘密,萬一對于藺藏鋒也至關重要呢
那現在外面的世界里,藺藏鋒絕對在滿世界找他,不論是要殺他,還是要搶他。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關書書竟然一針見血地查出白王的真實身份。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那放任他繼續我行我素,不論是先死在藺藏鋒手里,還是死在凈博羅這幫人手里,早晚就是一個送死。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將他軟禁起來最為妥當。不過這樣想來,關書書身上的秘密,她一定要先查出來再說可現在,這不是最要緊的。
最要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