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瑯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緊扣。他沒有回過頭,依然看著遠方的日出。哪怕日出的光線,已經開始變得刺眼。“凈博羅和修篁的對抗才剛剛開始。這場對抗日后會演變成曠世之戰,更或許,我不知道,會成為一場災難。所以如果可能,不要加入修篁,遠遠離開這一切是非,殺你的人,做你的小事,帶著你的男人滿世界去橫行霸道。”
“你怎么知道我還未加入”墓幺幺撇開所有他說的話,只問這一個問題。
“因為”他欲言又止,最后在她疑惑的眼光里,搖了搖頭。“我猜的。”
墓幺幺定定地直視著他,可他表情根本讓她抓不到任何馬腳。于是她望著山下的深淵,“看我心情吧,說不定心情不好我就不入了。”她話鋒忽然一轉,“你是修篁的內奸嗎”
狐玉瑯明顯愣神,“首先,我不是內奸。其次,你怎么知道有內奸”
“那些刺客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如果不是你專門為我演的一出苦肉計,那就只能是修篁出了內奸。這個內奸大概和你的盤算差不多,覺得半路上突然出現我這么一個神秘人物來,還能讓虞上這么重視,一旦抓住了,一定可以打聽出來虞上的不少機密。可你說,這不是你的苦肉計”
“所以你信我了”他問。
“不。隨便你演,隨便你是內奸,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內奸那是囚野夫擔心的事,你演苦肉計是你受苦我又沒少半分錢,還喝了不少美酒,占了不少便宜,過了很開心的一夜。”她露齒一笑,并不掩飾得逞的狡黠,“這樣的苦肉計,我還巴不得天天有人演給我看。”
“”他被她一番“真有道理”的話堵的半晌沒說話,良久吐出一口薄氣,似嘆。繼而轉過身來,仔細地看著她,沉默著。
好像要將她所有的眉眼都刻畫在心里一遍。
然后突然,他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緊緊地將她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可最后說出來的話,簡簡單單。
“你不信我,這沒關系。但是有一點你一定要記到心里去永遠永遠不要相信虞上。”他的唇擦過她的耳邊。
有一吻,淺淺落在她額頭。
然后他松開了她,將她朝身后一推。
這時,狐玉瑯的手背上突然閃閃發光,隱隱浮現出一個復雜的符文來。那符文在半空中投影出一行字來。“二位,可以回來吃早飯了。”
狐玉瑯帶著她回到了修篁的那處別苑。
隨行符短暫的時間里,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沉默著,生分的形同陌路。
別苑的小廳里,一襲垔紋云錦的囚野夫坐于桌前,見他們二人,笑顏禮待“回來了,貞信準備的飯菜還沒涼,吃吧。”
這是一個八角琰木桌,狐玉瑯坐在了囚野夫的對面,墓幺幺剛想尋一右下位置坐下,卻被囚野夫按住了手,抬眸看她“坐我旁邊。”
“”狐玉瑯依然如常。
墓幺幺表情稍稍僵了一下,也如他所言坐在了囚野夫的旁邊。
囚野夫非常體貼地為她從絲質的筷套里拿出筷子來,親自放到她的手里,還為她夾菜,“一夜未歸,怕是餓壞了。”
她并不說話,默默吃著菜。
囚野夫笑呵呵地看著她吃,“我可是要謝謝小王爺,昨晚上救了我的這個小寶貝兒丫頭。”
一句小寶貝兒丫頭讓墓幺幺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就連狐玉瑯都輕輕咳了兩下,好半天說道“能為虞上分憂,實乃榮幸。”
“小王爺。”囚野夫這才轉過臉來看他,“昨天那些人很明顯沒有說到你的想法上,你現在可以把昨天沒有說完的話,慢慢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