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林晚晚每次見他就像是老鼠見了貓,能躲得多遠就要多遠,非必要出現的時刻,絕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而她越這樣,宴斂煦反而會注意到她。在林晨晨面前,也格外坦然,偶爾會漫不經心地詢問,她的小尾巴怎么沒有跟她過來。
因為是合作關系,林晨晨在他面前也不偽裝,只是翻個白眼,警告他少招惹她妹妹。
而當時宴斂煦只是冷漠嗤笑一聲,并不以為意。他可不覺得自己會對菟絲花般的女性產生好感。
直到現在,林晚晚再次站到他的面前。他才恍然發覺,自己以為的記憶模糊,其實好像也是有印象的。
她臉上還是帶著溫柔的笑容,卻不再柔弱羞怯。從前膽怯驚慌的眼里,此時卻充滿了柔和的自信,與他對視時沒有絲毫躲閃,甚至可以說是平靜的。
反倒是宴斂煦自己,略顯狼狽地移開了視線。
他扯了扯嘴角,“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藺宛心平氣和,“那你是怎么會認為,你有兩個孩子的還這么信誓旦旦地跟大家聲明,你可以做親子鑒定。”
“難道這是你的新策略,準備將這事宣揚出去,讓你那些商業對手因輕敵而掉進陷阱是嗎”
這都變成傻子了,仇敵知道后豈不是狂喜
宴斂煦完全沒聽懂她在說什么,但被諷刺了還是能感覺到的。他一貫冷傲的表情,此時顯得有些空白,沒忍住又看了兩眼藺宛,“你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
藺宛剛想將這場鬧劇結束,就突然聽他這么說,沉默了一瞬,她轉而問道,“現在哪樣”
她好像總是在怕這怕那,以前擔心林家人找來,后來又擔心宴斂煦搶走孩子。藺宛以為自己會很害怕再見到宴斂煦,因此不斷在躲避,拒絕想象他找來后跟自己爭搶小墨的畫面。
也是直到現在,真正看見這個在記憶里一直冷漠高傲,甚至瞧不起自己的男人時,藺宛卻發現自己心情奇異地平和。才恍然發覺,她是真的成長,也不會再害怕任何事了。
即使現在宴斂煦說要帶走小墨,她都覺得自己是有辦法應對的。再不濟,她還有那么多的后盾,早就已經不是一個人在奮斗。
誰知她做好了準備,宴斂煦卻說了與孩子完全不相干的話,“不用學你姐姐,我看你現在做自己不是也挺好的。”
藺宛一怔“”
他這看似沒來由的話,卻讓藺宛鬼使神差地聽懂了。剛才還到嘴邊諷刺的話收回去,有些復雜地看他。
不過那也就是一瞬的情緒翻涌,而后她笑容柔和地點頭承認,“我也覺得,現在這樣,很不錯。”
宴斂煦扯了下嘴角,微揚下巴,狀似不經意地道,“怎么就你過來孩子們都出事了,他就這么放心,讓你自己來解決”
“誰你是指檀檀的爸爸嗎”藺宛也沒想到自己能這么心平氣和地和他聊天,恍然解釋,“檀檀爸爸正在往這邊趕,我是正好離得近先趕了過來。”
宴斂煦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么喊那位曲總,只喊檀檀爸爸,難道就不算小墨爸爸了嗎
總覺得他們這是不重視小墨,不由略帶譴責地看向她,“你們應該對孩子公平一點,統一稱呼。”
藺宛“”
知道他還誤會著,她不和腦子有問題的傻子計較,只是裝作沒聽見繼續解釋,“檀檀媽媽現在還在滬市,所以只用我和檀檀爸爸過來解決就夠了。”
宴斂煦“”
宴總只是被家里人誤導,從最初就堅定自己有對龍鳳胎孩子,因此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不是兄妹的可能。即使剛才被藺宛反復諷刺,他也覺得是藺宛在介意那晚的事情,完全沒有往別的方向想。
但他腦子肯定是沒問題的。
因此在藺宛說到這里后,他便逐漸反應過來,意識到什么,突然皺眉繃緊臉,眸色銳利地問她,“你不是首飾店的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