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臉色瞬間白到徹底,眼珠子慌張地轉,“我、我不知道。”
顧準不想對溫白發火,他知道不是溫白的問題,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一點即燃的火氣,沉默半晌后說“去洗澡吧,替換的衣服會有人送上來。”
說完就二話不說走出門,不帶任何的拖泥帶水,走得干凈利落,門砰的一下被闔上,容呆愣孤零零地站在套房內的溫白全身僵硬,就連一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他呆滯地站在刺眼睛的燈光下,感受渾身一丁點的力氣被慢慢抽離,才顧準不帶留戀的背影依舊記憶猶新,明明是自己先說斷的,可是只要顧準有一丁點的冷聲冷語,他就覺得難忍受到胸腔的地酸澀發痛。
因為之前得到過先生的溫柔體貼,所在失去后被這種強烈的對比刀得遍體鱗傷。
溫白牙齒咬就泛腫的嘴唇,仿佛察覺不出絲毫的痛。
門被人敲響,前臺的衣服送了過來,溫白沒有去理。
眼淚終于忍不住一點一點落了下來,浸濕在精致的花紋地毯上,在陌生地被孤零零拋下來的感覺令他手足無措。溫白垂腦袋,眼睛紅得淚眼婆娑,他才不想哭,他不會再哭了。
用襯衫袖口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地擦眼睛,布料并非劣質但也稱不上柔軟,粗硬的布料將他眼皮也摩擦得紅腫,由于力度過大,眼皮上被塑料袖扣劃出一道小痕,再被眼淚這么一染刺辣辣的疼。
他突然想自己為什么要來海邊玩,如果只是在學校圖書館根不會這樣。
溫白抽抽搭搭,自己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把臉頰兩邊上的頭發盡數濕。他重新去洗了一把臉,也不想再去洗澡換衣服了,他現在直想回去。
門一開,顧準手里提一小白色透明袋子站在門口,步伐雖快但是氣息依舊平穩不減分毫,他從袋子里拿出嘴巴破口的膏子,發現溫白已哭過了。
“讓開。”溫白耷拉下眉眼說,“我要回去了。”
他想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冷淡一些,然后好好遮蓋住他壓制不住的哭腔。
“回去”顧準將人推進去,把手里的一堆藥盒丟在一旁的角落里,亂七八糟散落一地。
“就這么喜歡他才待了一會就迫不及待回去”顧準修長的指節捏出泛白,酸脹的情緒跟漲潮似的泛濫,只覺得自己眼里的視線模糊不清,頭也痛得厲害。
他可真是一敗涂地啊。
顧準手掌覆蓋在他細膩的脖頸上,輕輕捏住迫使他抬頭,“喜歡他說話。”
可溫白被迫抬的臉頰早已淚流滿,挺翹的睫毛因為淚水而粘在一,他只要一眨眼,淚珠就一點都不寶貝似的掉落下來,最后落到地上,一滴又一滴。
他鼻尖通紅,牙齒也咬住嘴唇,來就腫的嘴唇更是破了一條口子,夠看里粉嫩的細肉。
溫白啜泣片刻,仿佛終于忍不住什么似的,帶自暴自棄的頹廢,任由眼淚不值錢的滑落,悶悶唧唧的哭聲,半才吐出一句帶有難過的話,他臉頰竟然開始帶了無畏的笑“我喜歡誰”
顧準攫住他胳膊的手指開始發緊,臉色難看陰沉。
溫白手指覆蓋在自己濕漉漉的臉上,最后一抹而過,破碎的嘴角已藏來委屈,眼里的淚光依舊存在“先生。”
“我喜歡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