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寧嘆息一口,微微點頭。
沉無妄淡笑不達眼底,細細的盯著二人。
宴寧看著復新聲,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她畢竟再重天顛待了一百多年,一個故人都沒有那完全不可能。
復新聲呢
算是和她同期的弟子,也是她在重天顛為數不多的朋友吧
兩人不同的是,一個天之驕子,一個眾人皆知的容器。
兩個異類,都屬于上課沒有同桌,吃飯沒有同伴的那種。
兩人算是惺惺相惜,勉強湊對。
這小子從前明知道她修煉的不咋滴,一有空就找她練劍,他神清氣爽,她遍體鱗傷。
可以說啊,她的劍法和修煉之術都是他給她練出來的。
后來,她換了身軀之后的幾年,再也沒有見過他。
這么算起來,兩人已經有十多年不曾見過了。
十多年。
不對啊。
他不是應該沒有見過她這副模樣嗎
怎么會認得她呢
“你怎么認出我來的。”宴寧問道。
復新聲手指摩擦著劍鞘,沉聲道“我們認識了百年,如果我認不出你,你才應該驚訝吧”
宴寧甩開沉無妄的胳膊,打量著復新聲道“是嗎。”
反正,不重要。
沉無妄抬手攬過宴寧的肩頭,將人往懷里帶了帶,凝眸看著復新聲道“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未見面,未出聲如何分辨是故人,這位仙長誆別人是可以的。”
復新聲看著沉無妄的姿態,眼睛半斂“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還望公子自重。”
“自重”沉無妄姿態更肆無忌憚了幾分“仙長是故人,十多年不見確實應該自重。”
“而我”沉無妄上前一步,身姿昂然,抬首闊立,氣勢迫人。
復新聲緊緊的按住手中劍,強迫自己不后退。
沉無妄輕笑,抬手勾著他玉冠兩側的玉帶在手中把玩,低頭,薄唇開闔“從來都不是故人”
說罷,甩開手里的玉帶,退回宴寧身側,玩味的笑著。
“噗”
復新聲捂著胸口,后退幾步被身后的弟子扶住。
宴寧抱胸,咬著口中細肉,對沉無妄控訴道“你這像是虛弱都樣子嗎你又騙我”
“放肆,傷我師兄,找死”劍光出鞘,卻被復新聲按住。
“住手,你不是他的對手。”復新聲強撐著站起來,擦掉血漬。
“師兄”
“退下”
復新聲受傷,卻非要攔著他們出手,一群風頭正盛的得意弟子哪里能忍得了這口氣,紛紛怒瞪著沉無情和宴寧。
沉無妄毫不在乎的拽著宴寧朝里走,路過復新聲之時道“確實虛弱了些,但是,殺他們還是綽綽有余的。”
順著,鋒利如刀的眼神掃過眾人。
那幾個弟子包括復新聲在內,皆呼吸一滯,仿佛被人掐住了命脈。
只是一眼,沉無妄便收回視線,仿若無事的走向桌椅旁坐下。
復新聲緊緊的盯著宴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