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壺,暗道不好。
拿錯了。
這是他喝了一口隨手扔掉的果酒。
他嫌味兒淡。
入口香甜,后勁十足。
“宴寧”轉身將宴寧拉了回來,只見她滿臉通紅,被他抓回來,還很懵懂乖巧的“嗯”了一聲。
沉無妄面色古怪,壞心大起,掐著她的臉蛋,將她的嘴捏的嘟起,看著宴寧皺巴巴的小臉心情大好“你怎么喝醉了這么乖呢嗯”
宴寧歪著腦袋盯著沉無妄“乖你媽”
“”
“沉無妄。”
“嗯”
“我好討厭你”
沉無妄愣了愣,放開她的臉,輕輕詢問“為什么。”
宴寧哼唧唧的爬進沉無妄的懷里,貼著胸口,似乎要將整個人的塞進去“我怕你殺我啊,怕你是算計我,利用我,騙我啊。”
沉無妄胸口似乎有什么被堵著,讓他難受“那么害怕,那么想我,為什么要抱著我。”
那么怕他,還要往他懷里湊。
宴寧混亂的搖頭,口齒也漸漸不清晰“不知道,胸口悶,好痛。”
“睡吧睡著了,就不害怕,不悶,不痛了。”沉無妄鼻間酸澀,將宴寧往懷中攏了攏,低頭,輕輕的靠在宴寧的頭頂。
宴寧“你這是什么水啊,頭好痛啊。”
“不是水,是酒”
“哦,你為什么要喝酒”
“你不是說我是偽君子嗎吃喝嫖賭總要沾一樣吧”
“你不吃嗎”
“嗯,辟谷了。”
“不嫖嗎”
“不。”
“為什么”
“你睡吧”
“你心虛了。”
沉無妄低聲道“你才心虛,想知道。”
“嗯”
“那我告訴你”沉無妄貼近她的耳朵,渾厚的氣息讓宴寧縮了縮脖子,他說“因為我從前見過的都沒你漂亮,而我只想要最漂亮的那一個。”
“我最漂亮嘿嘿”宴寧拽著沉無妄的衣服沉塵的睡去。
睡夢之中,她仿佛做了一個夢。
夢里有什么她記得不太清楚了。
似乎是她愛上了沉無妄。
愛上了那個,表里不一,笑面虎的男人。
她滿心以為,她會和小說里寫的一樣,男女主相遇,相知,相戀,彼此為彼此付出一切,奉獻終身。
可是她忘記了什么是現實。
蘭因絮果,日日年年,一個人愛你一生都已經是奢望了,更何況是修仙界的歲月恒長。
滄海桑田,星辰巨變,往事如煙,抵不過那人的一劍。
宴寧倏的睜開眼睛。
風鈴打出叮當叮當的脆響,拉回了她快飄向外太空的靈魂。
視線漸漸清明,宴寧看著頭頂的瓦片,緩了好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才撐著手坐了起來。
她轉頭打量著周圍,室內簡單,就是一張床,幾張桌子,床頭上放著一盆水,水中涼絲絲的,似乎還有未化完的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