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澹洲面容扭曲,面具龜裂,他猛然轉身,情緒淹沒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之中。
他知道,他們沒有未來了。
驚蜇下床,赤腳踩在地上。
房頂掀開的瓦片之后的一雙眼睛,左邊眉頭輕輕一挑,眼中暈開笑意。
三七“主人,你這是笑什么。”
沉無妄手背支著下巴“笑,有人機關算盡,一場空罷了。”
三七“主人,你還是準備偷人啊”
三七崩潰,他都說了數不清多少回了。
結果,白費口舌。
這人就是聽不進去啊。
沉無妄舔了舔后槽牙,氣笑了,轉頭看著三七“不會說人話,可以用鳥語。”
偷人
那本就是他的人。
沉無妄嫌棄的轉頭,盯著房中。
“宋澹洲,如果我的血可以幫助你,幫助到你的族人,我愿意的。”驚蜇盯著宋澹洲的后背。
不明白,這有什么可以選擇的。
是需要很多嗎
會有危險嗎
可是她也是愿意的啊
宋澹洲依舊背對著她,身姿挺拔,如院中松柏。
他不回答,驚蜇也不在開口。
寂靜。
無言的悲傷和孤寒在室內蔓延。
壓抑的讓三顆心都沉重了起來。
房頂上積攢的雪滑落,浩浩蕩蕩一大片,落在地上發出噗噗噗的聲音。
終于,宋澹洲動了。
他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驚蜇小跑著上前,看著禁閉的房頂停住了腳步。
他為什么要生氣啊。
洪山推開門,驚蜇往后退了退,驚蜇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問道“洪山,你的主子生氣了嗎為什么要生氣呢我可以幫你們的。”
洪山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砂罐。
驚蜇讓開,看著洪山將東西放下,又追問了一遍。
洪山回頭,淺笑道“謝謝姑娘,姑娘別擔心了,主人只是這些年太苦了,主人一直都將姑娘視若珍寶,又如何舍得受傷呢他只是在自責,不能好好保護姑娘罷了。”
“是嗎解了血咒,他就會開心嗎不在自苦嗎”驚蜇失神的看著門口,心里沉重,可是她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啊。
他不開心,她也不覺得快樂。
洪山沒有回答,岔開話題,指著砂罐說“姑娘喝點兒熱湯吧這是主子特意吩咐為姑娘熬的,天氣太冷,熱熱身子,至于旁的事兒,姑娘就不必擔心了。”
驚蟄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見狀只好點頭。
洪山恭敬頷首,轉身離開。
驚蜇看著禁閉的大門,失落的坐在桌子旁。
她好像又回到了在蜇海的時候。
一個人的孤寂。
無邊的苦寒。
熱湯蘊著濃霧,裊裊升起。
驚蜇揭開鍋蓋,一股濃香和熱霧撲面而來,也撲進了她的眼睛。
熱流劃過臉龐,她眨了眨眼睛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
濃霧散去,一張陌生的容顏正笑著盯著她。
驚蜇一驚。
“你是你”
在河邊遇見的男人。
沉無妄抬手將砂罐的蓋子蓋上“他都騙了你了,為什么還要留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