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應。
冉阿讓不確定這是不是個廢棄的木屋,他決定等等。如果暮色已至,還沒有人回來,他就破門而入。
他放下包袱,然后慢慢屈膝,小心地把朱諾安從背上挪下來。當他放下她的腿彎,她立刻像脫力一樣要倒在地上。他趕緊把她撈回來了。他單膝跪在地上,把她的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juno”冉阿讓拍她的臉,他想前不久她還在跟他說話,怎么又這樣了他摸摸她的額頭和臉頰,這種發熱來的太突然了。
朱諾安現在又陷入迷迷糊糊的混沌。她好像感覺有人拍她的臉她感覺自己睜眼好累,都徒步一天了,她就是想睡覺罷了。
“干什么”人在不清醒的時候用的語言一定是母語。
“什么”冉阿讓側頭貼近她的嘴巴。然后她就沒有聲音了。
他的手扶著她的后頸,發現有個濕手帕貼在那里。他把它拿了下來,發現原本應該冰涼的布料已經變得溫熱了。冉阿讓把朱諾安緩緩放在鋪滿厚落葉的地上,他拿出水袋給手帕重新濕潤,然后貼在她的額頭上降溫。
冉阿讓在木屋前守著她,就這樣輪著浸濕手帕維持降溫。天色漸晚,他覺得不能再等,他決定破門。
木屋的門上掛著一把鐵鎖。冉阿讓無視了它,直接上腳踹。第一下,木門連帶著整個墻面都震動了一下,看來用料比較厚實。第二下,木門的合頁有點裂了。正當他準備踹第三下的時候
“喂你停下”
冉阿讓轉頭,不遠處樹林里站著一個留著花白絡腮胡的中等身材的男人。那個男人手里的槍口指向他,冉阿讓立刻停下動作,舉起雙手。
“你什么人為什么破壞我的屋子”獵人跑過來,槍口依舊對準冉阿讓。
“我沒有惡意,我的同伴需要休息,我想借宿一晚但以為木屋無人。”冉阿讓如實陳述。
獵人看了看地上的朱諾安。
“這個人生病了什么病”他很警惕。
“她發燒了。”冉阿讓沒有說實話也沒有說假話,但如果他告訴別人她得了霍亂,沒有一個人會接待他們。
獵人上下打量著冉阿讓,又側頭瞄了眼地上的人。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和一個衣著不錯的女孩,奇怪的組合。
算了,今天他打獵收獲頗豐,心情好。
獵人放下槍,“跟我進來。”他轉身走到門前開鎖。等獵人轉身,冉阿讓才注意到他背上背了一只野雞和一只野兔。
門開了。
冉阿讓抱著朱諾安進了這間木屋。木屋不大,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在左邊,右邊房梁上吊滿了風干的野雞野兔魚干和野豬肉,地上墻邊都是各種鐵質工具和雜物,還有一個大木桶。冉阿讓想里面應該盛滿了水。
木屋中間是個火坑。他抱著朱諾安環顧四周,發現沒什么地方能放下她,于是他看了獵人一眼。獵戶點點頭,冉阿讓把右邊的雜物踢開一些,騰出空間,這樣朱諾安不至于離火坑太近。
天色暗了下來,獵戶扭開煤油燈。
“你們從哪來”他放下野雞和野兔,拿了個小鐵皮桶,掏出小刀,就坐在床邊的地上給它們放血。
“格拉斯。”
“去哪里”
“蓬塔利埃。”
獵戶手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腦里規劃路線。
“呵,夠有你走的。”他繼續手上工作,氣氛一時沉默了下去。
“唔”朱諾安動彈了一下,冉阿讓俯身摸摸她的臉,發現要換濕手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