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什么人”
獵戶在這片山區住了20多年,第一次見到這么奇怪的旅行組合。
“朋友。”冉阿讓毫不猶豫,即便只是認識兩天的朋友。
“她發燒多久了”
獵戶很警惕,這個年代任何疾病都不是小事。
“昨天夜里開始。”
“哦”,獵戶想應該不是大毛病,他決定再觀察看看,如果這個女病人有其他異樣,他會立刻趕人。即便面前這個男人身材健壯又如何,他手里有槍。
獵戶很快給今天的勝利品放完血。他看了眼冉阿讓又看了眼木門。鐵合頁都被這個男人踹爛了
他心底一陣火起,“你們只能留宿沒有晚餐”說罷他打開后門,蹲在門邊給野雞拔毛野兔剝皮。
冉阿讓頓時心急,沒有食物只喝水,他也撐不過后面的旅途,更何況她
“我有錢。我可以付給你住宿和晚餐。”他說著就要掏衣袋里的大錢包。
“呵,你看我需要錢嗎”獵戶頭也不回。
冉阿讓頓時困住了,可是他出獄后的財產只有109法郎15蘇啊雖然這是他用十九年換來的,但他不介意為她花錢,而現在他最珍貴的財產也沒有用了
獵戶抬眼看冉阿讓這吃癟的樣子,他一抬手指著門,“先把門給我修好了剩下的不用我教吧”
冉阿讓立刻起身,他在雜物堆里找到了工具,叮叮當當地給門換合頁。修好門后,他又在前門外搬了一些干樹枝,回到屋里火坑前準備生火。
獵戶這邊看他干活很麻利,心里也爽快不少。“行了,你呆著吧”
他拿火折子在冉阿讓架好的樹枝里點了火,火燃起來,屋子漸漸暖了許多。
獵戶找出個小鐵鍋,準確來說是小鐵皮桶,從大木桶里舀了水,架在火坑上烤。等水沸騰了,他沒有用今天新鮮打來的那兩只獵物準備晚餐,而是拿下房梁上風干的野兔肉,用刀切成小塊丟進鍋里。
本來干巴巴的臘兔肉被水一煮,立刻還原成原本的樣子。獵戶從房梁頂的角落里掏出鹽和香料,再從床邊的布袋里抓出一把蔫綠的野菜丟進去。
獵戶往湯里細細地撒鹽和肉桂,香味立刻就有了。冉阿讓不禁咽了咽口水。這種誘惑對于一個又累又餓的旅人來說,未免太大了。
朱諾安在夢里感覺身邊越來越熱,而且她還聞到肉香了。天哪肉香好像她幾百年都沒吃過肉了。她夢到了家里的廚房,媽媽在用砂鍋燉粥。她現在特別想喝豬腳黃豆粥,這是每次她生病媽媽都會給她做的粥。她舔了舔嘴,被肉香味刺激得慢慢睜開了眼。
冉阿讓看躺在一旁的她醒來,把她上半身扶到懷里。朱諾安首先看到的就是架在火上正在沸騰的一鍋肉湯,于是她抬頭看向冉阿讓“我餓了。”
冉阿讓也餓了。他抬眼看向對面的獵戶“我付晚餐錢。”
獵戶正在拿木勺撥弄湯里的兔肉塊,聽到這話咧嘴一笑“我不是說了,錢對我來說沒用。你看我天天住深山老林,哪里需要用錢呢”
獵戶也抬眼看向對面這個男人后,他卻收斂了笑容。這個男人的神情非常嚴肅,而他的眼睛在跳躍的火光映稱下,卻是十分可怕。獵戶再看看男人壯實的肩膀和胳膊,又想到他先前兩腳就把門踹裂了,把這個男人逼急了,即便他有槍可能也不好使。
獵戶心中早有打算,本來也只想吊吊他們,算是給這個男人踹門行為的小懲罰。
“我不要錢,我要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
他之前就看中這個女人肩膀上圍著的棕色毛衣。冬天快到了,這片山林里可以剝皮制衣的動物太少,不如有個現成的可以拿來穿。
“他要你的衣服。”冉阿讓低頭看懷里的朱諾安,一只手指了指她的毛衣。
這是她的財產,如果她不愿意,他會另外想辦法。
“給他。”朱諾安大概明白現狀了,原來對面那個男人要她的衣服付晚餐費。她人都快餓癟了,這不給他就是她想抬手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