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目前醫學界沒有相關成癮者的報告和案例,從實踐來看,鴉片也沒有什么副作用。”雷奈克一遇到專業問題就非常認真。
“”朱諾安完全反駁不了。
“我不懂醫學,您當我亂說吧。”她準備回廚房了。
“”雷奈克卻是緊縮著眉頭。
他們對遠東醫學的學術研究已經斷了許久。中國一直沒有人來歐洲,只有教會傳輸教士過去。而大革命后的二十幾年,教會忙于內亂也再沒有跟中國有過交流,連官方的傳教士輸送都停止了。這種情況下,中國醫術發展了而他們不知道呢他們還在用中國的舊知識么
“ju小姐,您是什么時候到法國的”雷奈克猜這位小姐也才15、16歲,又不會法語,最早肯定也在拿破侖成為法蘭西皇帝后了。
“我上周才到的。”沒想到一周內波折不斷,生活如同過山車。
“”雷奈克實在沒想到。
“請恕我冒昧,請問您芳齡”
“已經20了。”
“實在看不出”雷奈克又震驚了。
“嗯,中國人抗衰老。”朱諾安言簡意賅。
“竟然如此可是人種問題”雷奈克內心醫學之火熊熊燃燒,他好想仔細研究一下不同人種的身體。他解剖過白人和黑人,發現兩者除了皮膚和頭骨,其余沒有區別。雷奈克仔細打量東方女孩,嗯她的眼窩沒有那么深,眉骨和顴骨都不高他在腦子里畫她的骨骼圖
朱諾安感覺自己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青蛙
“雷奈克先生,我收碗回廚房了。”搞不懂醫學生的腦子,她先走了。
馬賽大區法院里亂作一團。
布里尼奧勒警局押送過來的重刑犯居然跑了這是從未有過的大事
彌爾頓警察在省警察署上司和法官面前唯唯諾諾。他滿天大汗,知道自己這是職業生涯完了,說不定還要被判失職罪。警長逼問他犯人怎么跑的,他完全說不出所以然,他只記得自己快到馬賽的時候路過一片樹林,然后眼前一黑從馬上栽下去了,醒來囚車就已經空了。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辦,只能硬著頭皮趕著空囚車來法院。而今天上午10點,就是小富勒通奸案的開庭時間。馬賽法院前來接管的司法警察看到空囚車也傻眼了,只能上報給法官和省警察署。
現場所有人都一腔怒火,卻沒處發泄。彌爾頓警官當場就失業了,繼而被省警察署收押,后續追究他的失職責任。
法官更是頭疼。他自然從雷克警官那里拿了不少好處,最重要的是他也想借這個案子搞倒富勒家。這下主角跑了,戲還怎么唱
他立即寫了一封信,得把這突發情況加急告訴他的盟友。法官已經有了主意,這個案件的重點是小富勒通奸,通奸的對象是誰并不重要,如果想趕在大區選舉前把富勒家搞臭,把原主抓回來可能不太現實了。鬼知道吉普賽人用了什么方法這些有女巫血脈的骯臟的人種
當天雷克警官就收到了信。他也大怒。那該死的彌爾頓,這也能搞砸他就不應該讓他手里最忠誠可靠的沙威去管他老對手那狗屁的襲擊案
他狠狠抽了兩大口煙,憤怒沒有用。法官說的不錯,這臺戲得繼續唱下去。他們就是劇院老板,安排替補演員上場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么
“一個吉普賽女人,不是多的是么”
可惜布里尼奧勒因為沙威的勵精圖治,街上流浪漢都躲了起來,吉普賽人都離這遠遠的。雷克警長咳嗽兩聲,那就在馬賽現抓現判,馬賽港口周邊多的是吉普賽人。
他又得花錢打點省局。雷克氣結,不過要是富勒家倒下,他能取代老富勒成為大區議員,甚至有封爵的機會,這點錢算什么。
他立刻動筆。
雷克警長的老對手馬艾爾惴惴不安。他在若貝爾家的會客廳里等這家剛從巴黎回來的男主人。他要怎么開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