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雷奈克和杜布瓦異口同聲。
杜布瓦示意雷奈克先說。
“雖然20年前英國佬搞出了牛痘,但你們中國可是開發種痘術的國家,早在百年前就在種人痘了,您怎么可能沒有接種過”雷奈克深吸一口氣。
“教會報告都有記載中國種痘術,您不可能沒接種過,連我都在小時候接種了。”杜布瓦看著她幽幽地說。
呵呵,你們這群200年前的歐洲人肯定想不到100多年后天花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天花是第一個被人類消滅的傳染病毒。以至于中國1980年后出生的人都沒有接種過天花疫苗。
朱諾安頓時無語凝噎。誰說現代人穿越身體能吊打古代病毒的
“我沒有接種。”她只能這樣說了。
雷奈克和杜布瓦覺得她在生死攸關的問題上撒謊沒有意義,更何況有人會撒謊自己是重點感染對象么
朱諾安和老婦人分別被安置在單間病房里重點隔離了。
其他接種過疫苗的人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雷奈克醫生讓修女也分房睡,不要回修道院。至于這個小男孩,感染天花的話,只有靠自己免疫力苦撐,沒有治療手段。
雷奈克要求今晚所有人的衣物都脫下來放入熱水中沸煮。
朱諾安作為重點觀察對象,連出門都不能。她怕自己感染了,還傳給別人。杜布瓦住她隔壁房間,他倒是一副無畏樣。他替她去拿了病號服,又接過她的衣服扔進庭院里的大熱水桶。
現在醫院里只有雷奈克和杜布瓦兩個人在走動,但是他們也不能出醫院。
“唉,主教先生他們還在等我們回去吃飯呢。”杜布瓦一臉惆悵。他也覺得倒霉,好心干個翻譯結果遇到天花了。
“我們寫個告示貼在醫院門外,這樣人們看得到。明天院長也不要來了。”雷奈克心思細膩。“讓他們把物資放門外。”
等到他們貼完告示,杜布瓦又開始沒心沒肺起來“嘿嘿明天,不,后面好多天都可以翹課了。我這是因禍得福,撿了個假期。”
“”老醫學生雷奈克理解這位神學生的心情。
杜布瓦突然想起自己和朱諾安晚飯還沒吃呢,跑到廚房瞎搞了一鍋蔬菜大雜燴,切了點面包。雷奈克也想起自己那盤冷掉的晚餐。兩個人在廚房開始干朱諾安的工作,洗碗,煮飯,發飯。
他們當然沒忘記其他人,然后把隔離餐發到房間門口。
正當朱諾安躺在病床上仰望天花板的時候,門被敲響了。她下床走過去開門,門口地上放著一碗熟悉的碎面包蔬菜羮。伺候人者被人伺候。
“謝謝。”她有氣無力地道謝,她現在根本沒心情吃飯。她端著碗關門,最終她坐回床上還是吃了第一口晚飯。
他們做飯是不是太摳門了,一點鹽都不放。
“篤篤”,兩聲敲墻聲。
才認識兩天,朱諾安已經知道杜布瓦的性子了。一只二哈罷了。
她沒理,她感覺飯太難吃了。
“篤篤”,又來。
朱諾安敲了三聲回去。
“zhu小姐,您怎么打破規則一點都不會玩。”墻那邊杜布瓦聲音悶悶的。朱諾安想這個大主教府的隔音效果也太爛了吧。她居然能聽清隔壁人的聲音。
“您做飯,不放煙嗎”她用法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