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邪門兒的東西,我怎么可能輕易給人”薛寶兒后怕地捂著胸口,“萬一他手不穩,再把鈴鐺弄響了,你還有命在我還有命在”
多虧那郎中沒拿衛持的性命要挾她,只是問一問。
衛持哈哈大笑,一時沒忍住,捧起薛寶兒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薛寶兒大窘,立刻從床邊彈了起來,恨不得如上次那般當場昏過去才好。
剛想奪路而逃,袖口被人扯住,薛寶兒用力扯了扯,沒扯動。
衛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輕而繾綣“在圍場,你親了我,是不是”
還親了嘴。
“你忘了,我還記得,你要怎樣補償我”衛持的話越說越無賴,“第一次讓姑娘親了嘴,我不管,你得讓我親回來。你親我多久,就得讓我親你多久。”
她那是親他嗎
是救他好吧
這人怎么還恩將仇報呢
可這種事要怎么解釋,當時確實是她親了他的嘴,還撬開了他的齒關,最后沒管用,直接把人給親暈了。
這樣一想,委實是自己孟浪了。
“以后、以后有機會再說吧。”薛寶兒一時不知怎樣是好,只得背對著他紅著一張臉,故作鎮定地道。
誰知衛持這回特別好說話,他笑嘻嘻道“一言為定。”
薛寶兒扯了扯袖口“現在能松手了嗎”
被他這樣牽著一整夜,她都還沒有梳洗過,也不知袖子上會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味道。
衛持仿佛沒聽見似的,拉著她的袖子耍賴“你還會回來嗎我不習慣被一屋子丫鬟圍著。”
言下之意是,還得她伺候。
薛寶兒氣得不行,原先心里那點不安頓時被氣憤取代了“講講道理,你占了我的屋子,睡了的床,還想讓我伺候你不成”
衛持涎著臉回道“那等下次,我親你的時候,讓你占我屋子,睡我的床,我親自伺候你,還不行嗎”
薛寶兒“”
越說越離譜,薛寶兒只好放棄了回去梳洗的念頭,由他拉著衣袖,一點一點地退回到床邊。
“生氣了”衛持得寸進尺地順著衣袖,重新牽起她的手,心滿意足道,“我知道男女有別,這樣糾纏你很不好,可我我喜歡你,總想跟你待在一起,怎么辦呢”
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幾乎聽不見了,卻在薛寶兒腦中炸響一道驚雷。
從前隱約猜到他可能喜歡她,可猜測是一回事,被人當面表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以她對衛持的了解,衛持喜歡的肯定會想方設法得到。
且不說衛持將來可能坐上龍椅,就算他只是安國公世子,想把一個小小的商門女搞到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他肯這么耐心地哄她,不過是因為喜歡她。
在童話世界里,小美人魚救下王子,王子肯定也是喜歡她的,可要命的是,他喜歡的不止小美人魚一個。
這一點在衛持昏迷之前就明明白白告訴她了。
他心里有喜歡的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衛持只喜歡她一個人,可他是安國公世子,還可能是未來的皇帝,怎么可能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只對她一人傾心
若薛寶兒不是穿越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古代少女,從小接受三從四德的教育,讀著女戒、女四書長大,或許還能接受衛持這種并不唯一的喜歡。
畢竟這段姻緣在旁人看來,是薛家高攀了。
“世子慎言這種話還是等我及笄之后再說吧。”薛寶兒從來都是悲劇童話的改寫者,絕不能為男色所惑,重蹈小美人魚的覆轍。
青春少艾喜歡上一個人太容易了,可這種喜歡又能維持多久呢
薛寶兒決定把一切交給時間。
若五年之后,衛持還喜歡她,且只喜歡她一個人,就嫁給他。
若不行,她也沒有投入多少感情,還能及時止損。
衛持不知道薛寶兒怎么忽然就變了一個人,在他昏迷之前,她躺在他懷里,都講到給他生幾個孩子,幾男幾女了,為何他一醒過來,就開始疏遠他。
可能她年紀還小吧,等大些就懂了。
衛持單方面把原因歸罪于年齡,便收斂了心情,同薛寶兒說起正事“外面現在怎樣了”
外面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馬球會結束不久,五城兵馬司循例將皇家圍場檢查了一遍,這一查就查出了天大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