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了林如海一眼“國庫的銀子并不寬裕,還要用來賑災,可西北的戰事同樣棘手,萬般無奈之下”
“那些銀子本就是圣上的,監國大人不必向臣解釋,只說要多少。”林如海接話道。
他本來就是替皇帝在江南撈錢的,至于銀子用在哪里,怎么個用法,不歸他管。況且軍國大事都是機密,他也不便知道。
其實也不怪林如海會多想,衛持監國的消息傳到江南官場傳到他這個七品小官的耳朵里時,已經是今年的三月了。
那時西北戰事已起,他也是知道的。
結果才到四月衛持便急吼吼召他進京述職,不是為了銀子,還能是為了什么
難道請他過來探親不成
來到京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讓他撈銀子的是皇帝,想要用銀子的卻是監國大人。
所以他進宮就直奔養心殿,想當面請示皇帝,若衛持跟他要銀子,給是不給。誰知皇帝沒見著,還被福全海陰陽怪氣地提點了一通。
福全海從前是皇帝的大伴兒,如今是皇帝的心腹,平時皇帝用銀子都是讓福全海給他傳話。那天福全海話里話外的意思是皇帝對監國非常信任,甚至有可能在百年之后傳位給他。
那他還有什么好顧忌的
林如海話說得明白,銀子是皇帝的,不是國庫的,原來這個撈錢耙子背后的主人居然是皇帝。
難怪林如海堂堂探花郎從蘭臺寺離開之后直奔揚州,還在七品巡鹽御史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好幾年,弄得江南鹽政官不聊生。
那他還有什么好客氣的,可他并不知道皇帝在林如海那里存了多少私房銀子,要多了恐怕露餡,要少了又虧得慌。
衛持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林如海會意“一百萬兩”
衛持心中大喜,林如海可真是一把好耙子,面上仍舊不動聲色。
他輕輕搖了搖那根手指,腦海里飛快閃過江南一年鹽稅的數目,又閃過林如海在揚州為官的年限,粗略估算了一下林如海手里的銀子。
手指搖了搖,卻還是孤零零的一根。
林如海不由皺起眉,一千萬兩,是這些年的全部了。
隨即眉頭又是一松,知道他手里有一千萬兩銀子的,除了皇帝絕不會有第二個人。
看來福全海說的不錯,衛持召他進京必然是得了皇帝的授意。
“好”林如海一口應下,“不過,銀子數量太大,分幾十筆存在不同的錢莊,轉出來需要時間。”
軍餉從來都是真金白銀,不認兌票。
衛持一聽就知道賭對了,笑道“不必那么麻煩,你只需把銀票交給我,其他的事自有戶部去辦。”
軍餉由朝廷來發,從外面弄來的銀子須經戶部的手進到國庫,再由國庫撥到兵部,由兵部統一發放軍餉。
林如海頓時明白了衛持的意思,連聲說是他考慮不周,當即從官服各處的夾層里七拼八湊出一沓厚厚的銀票,清點之后全部交與衛持。
衛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