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所描述的那種美妙,薛寶兒愣是一點也沒感受到。僅有的幾次親吻,一次是衛持昏迷不醒,之后兩次她差點窒息,最后一次更是被親到嘴唇紅腫沒法見人。
老司機的美妙看來是無福消受了,現在抱著她的那一個,極有可能是個披著老司機外皮的絕世大冤種。
不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她懂。
薛寶兒信了衛持的話,心里好受許多。
那邊薛母還在花廳等著,薛寶兒也怕去太晚引人遐想,緩了一小會兒便起身去內室補救去了。
她坐在妝臺前,照見鏡子才發現嘴唇紅得厲害,還有點腫,怪不得親到最后都麻了。
薛寶兒在妝奩里翻了翻,找出一小罐平時幾乎用不到的丹色口脂來,用指尖挑出一點輕輕涂抹在紅腫的唇上。
權且用口脂遮一遮吧。
若放在平日,梳頭上妝的事都有下人伺候,薛寶兒還是第一次自己動手。
這丹色口脂多日不用,表面有些干了,涂了幾次都不平整。
薛寶兒只好對著鏡子,輕輕抿了幾下唇。
衛持走進內室的時候,正好看見薛寶兒對鏡抿唇的情景。
小姑娘黛眉輕蹙,正對著菱花鏡抿唇,欺霜賽雪的膚色映得鏡中一片雪白,而在這片雪白之中猝然生出一點丹朱,好像誰在雪地里落下了一顆熟透的櫻桃,嬌艷欲滴,令人垂涎。
衛持心頭一熱,快步走過去,以手撐妝臺,低頭吻了上去。
薛寶兒嚇了一跳,才要伸手推他,對方的唇已然離開,就這么輕輕貼了一下,碾了碾。
衛持轉頭對鏡“化開了,很美。”
親吻過之后,他低磁的嗓音總帶著一點沙沙的啞,讓人聽了心里怪癢的。
薛寶兒對著妝鏡瞧了瞧,口脂果然暈開了,可她的臉頰也太紅了吧。
她偷眼朝鏡子里的衛持望去,他倒是面色如常,只是嘴唇有點紅。
怕是沾了她的口脂。
“沾上了,快擦擦,看讓人瞧見了笑話。”薛寶兒指了指他的嘴唇,忙掏出手帕要給他擦拭。
衛持卻躲了,強辯道“我的嘴也腫了,也得遮一下。”
薛寶兒“”
就算你嘴腫了,也不能跟我用同款口脂吧,不然補救還有什么用,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親過了嗎
冤種男友都這么坑嗎
沒時間杠了,薛寶兒只好哄他“丹色我這種櫻桃小口涂了才好看,你這血盆大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吃了人呢”
其實衛持涂了也很美,是的,很美很美,丹色似乎中和掉了他眉宇之間的英氣,讓英俊瞬間化為俊美,甚至是妖冶。
非常非常的異域。
風情萬種。
好吧,夠美,是個冤種她也認了。
衛持從來沒涂過口脂,當時只是一時興起,想要嘗一嘗薛寶兒臉上那顆小櫻桃,并沒想真的涂著出去見人。
只僵持了一小會兒,他便俯下身讓薛寶兒拿帕子給擦了。
兩人相攜去了花廳,薛母見他們來了,忙給薛蟠使了個眼色,薛蟠會意,說有事要與薛寶兒商議,便把她給拉走了。
薛寶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出門時連連回頭看衛持,見衛持朝她點頭,才跟著薛蟠走出門去。
“哥哥,這是怎么了”走出花廳,薛寶兒在一個轉角處站定,“媽要跟衛持說什么話,還要背著我說”
薛蟠支支吾吾的“我本來不想把聯姻的事跟媽說,可衛持那個狗衛持今日鬧得忒不像話了我怕媽著急,一個沒注意說禿嚕了。”
“媽不同意”薛寶兒擰緊眉頭。
薛蟠直擺手“沒,沒有的事媽還挺高興的,就是有幾句話要叮囑衛持。媽還說,男女成婚之前,不能見面,不吉利。”
古代確實有這個說法。
薛寶兒便不再追究了,跟著薛蟠往外走,半路正好碰上一腦門子官司的薛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