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打他幾句,他日后說不定就對阿歡好了。”徐如意蹙眉。
傅知寧好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那樣的人,聽了你的敲打,只會疑心阿歡跟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絕不會反思自己。”
徐如意噎了一下,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
傅知寧放緩了神色“我知道你氣不過,可也該尊重阿歡的決定。”
“那就看著她這般委曲求全”徐如意蹙眉。
傅知寧嘆了聲氣“不然呢你強押著二人去和離”
徐如意沉默,半晌賭氣般看向窗外“那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傅知寧笑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徐如意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等到家,便已經消氣了。兩人姐倆好地下了馬車,先鬼鬼祟祟地跑回屋里換身衣裳,再端著京都大家閨秀的姿態慢吞吞地走進飯廳。
馮書和徐正已經在廳內等候,二人一踏進屋里,馮書便頭也不抬地問“又去哪瘋跑了”
徐如意腳下一頓“哪也沒去啊,一直在屋里研究繡活兒呢,對不對知寧”
說完,就拼命朝傅知寧使眼色。
傅知寧嘴角抽了抽,想說這種事怎么可能隱瞞得住,還不如老老實實回答。
可惜徐如意已經把話放出去了,傅知寧也只好配合“是啊,沒出門。”
徐正聞言忍住笑意,招呼二人坐下。
傅知寧和徐如意乖乖坐好,還未說些什么,就聽到馮書慢條斯理道“既然研究繡活兒,那想來也算有點心得了,再過三個月便是我生辰了,不如你們一人繡一副山水圖給我拜壽如何”
“山水圖少說也得繡幾個月吧”徐如意驚訝地起身。
馮書面無表情“我可以等。”
徐如意“”
一片安靜中,傅知寧誠懇認錯“對不起舅母,我們錯了,我們今日跑出去玩了。”
徐如意每逢這種時候,腦子都轉得極快,聞言也趕緊跟著認錯。馮書冷哼一聲,這才勉強放過二人。
一家人總算能安安生生吃飯了。
徐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飯桌上亦是有說有笑。徐正給傅知寧和徐如意一人夾了根雞腿,笑呵呵道“多出去走走也不錯,知寧自打來了安州,瞧著有精氣神多了。”
徐如意聞言趕緊扭頭打量,看了半天后開始泛酸“你為什么一點都沒曬黑”
“可能是因為我出門經常戴帷帽吧。”傅知寧回答。雖說安州沒有京都那些規矩,可她這張臉實在太招眼了,所以去人多的地方時,還是會按照在京都時的習慣行事。
徐如意撇撇嘴“那我下次出去也戴帷帽。”
“你黑難道是因為沒戴帷帽”徐正反問。
徐如意當即扭頭“娘”
于是徐正毫不意外地收獲了自家娘子的一聲斥責。
一家人氣氛極好,聊完安州的事,又提到了京都。
“聽說你爹昨日又來信了,可是催著你回去”馮書問傅知寧。
傅知寧點頭“他要為我相看夫家。”
馮書點了點頭“你今年也二十有余了,是該相看夫家了,不過你爹一個男人,不好多操心這些,估計最后還是會交給周蕙娘。”
“那怎么行,她對知寧根本不上心,只怕相看的時候只重門第,品性相貌年齡全然不重要了。”徐如意頓時不悅。
馮書顯然也是這么想的,一時沒有反駁。
徐正聞言皺起眉頭“那怎么行。”
“眼下如意也該說親了,一個是挑兩個也是挑,知寧你若信得過我,不如由我來操辦如何”馮書看向傅知寧。
往日傅通提起婚事,傅知寧習慣敷衍過去,可今日面對舅母認真的眼神,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