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山吧,去給你找個大夫。”傅知寧說著,將人扶了起來。
徐如意自告奮勇要做趟路人,被阿歡無情拒絕了。
“你確定還可以”傅知寧蹙眉。
阿歡無奈“都凝住了,沒你想的那么嚴重。”
傅知寧看了眼她手上的傷,果然不流血了,這才默默松一口氣。
三人慢吞吞地往下走,總算平安回到了馬車上。
沒等坐穩,傅知寧便叫車夫先去醫館。車夫應了一聲,駕著馬車朝城里去了。
馬車在無人的官道上疾馳,很快便到了城門,守正一看到熟悉的馬車,頓時笑著看向一側正在檢查公務的徐正“將軍,您家的倆姑娘又跑出去玩了。”
徐正聞言抬頭,看到馬車后十分無奈“也是在京都拘得太緊了,一來這兒就剎不住。”
守正忍不住大笑。
馬車走進城洞,車夫看見徐正便要停車,徐正擺擺手示意不必,車夫這才駕著馬車繼續走。馬車里還在擔心小姐妹的兩人,全然不知道自己又被抓個正著。
“我真沒事,不用看大夫。”阿歡頭疼。
“不行,那捕獸夾上也不知有沒有臟東西,必須得看。”傅知寧堅持。
阿歡無奈,只好同她們一起去了醫館。
安州的醫館很少,每一家門口都排著長隊,等阿歡包扎完傷口,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不同于白日的悠閑,阿歡透著一股焦慮,不斷催促傅知寧和徐如意送她回去。
“阿生這就該下值了,我得趕緊給他做飯才行。”阿歡催促道。
傅知寧將人扶上馬車,這才道“你都受傷了,就不能讓他自己做飯”
“不行的,他干活辛苦,哪有力氣做飯。”阿歡嘆氣。
徐如意撇了撇嘴“這么辛苦,也沒見他補貼多少家用,還不是要花你的嫁妝。”
“小老百姓,本就賺得不多。”阿歡失笑。
“哪是賺得不多,分明是他不務正業,整日閑散度日,”徐如意輕哼一聲,“要我說,你還是同他和離算了,反正安州民風開放,再嫁也不難。”
“哪有你說得容易,就不說別的,官府規定夫婿必須犯了大錯,女子方能提和離,他不過是懶了些,即便我要和離,只怕官府也不退婚書。”阿歡與徐如意打趣。
“可是”
“如意,”傅知寧突然開口,“我還有幾塊豬油糖,你幫我吃了吧。”
徐如意輕哼一聲接過,不再提此事了,阿歡感激地看了傅知寧一眼。
三人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在阿歡夫君之前到家。
阿歡一看見自家夫君在院里坐著,趕緊往廚房走“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做飯。”
何生正要發火,看到她身后的二人后立刻喜笑顏開,連忙起身施了一禮“問兩位小姐好,今日難得來一趟,不如留下用膳吧。”
“不必了,我們也該回了。”傅知寧微笑道。
徐如意直接無視了他。
何生也不惱,還是殷勤地繼續勸“還是用過飯再走吧,剛好我今日買了半只雞,叫阿歡給你們做栗子炒雞如何”
“真的不用了,”徐如意突然道,說完忍了忍,還是補充一句,“阿歡今日手受傷了,大夫說不讓沾水。”
何生頓了頓“啊受傷了呀,那我得給她買些紅糖去,多少也得補補身子。”
說完,還心疼地看一眼廚房,卻沒將正在廚房里洗菜的阿歡叫出來,徐如意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還想說什么,卻被傅知寧拉走了。
回去的路上,徐如意還在憤憤不平“那個何生,當真是半點都不愛惜阿歡,阿歡也是的,平日看著那么精明的姑娘,就在婚姻大事上犯糊涂,拿個臭石頭當寶貝。”
傅知寧扯了一下唇角“不管怎么說,阿歡只要跟何生是一日夫妻,你就不能像方才一樣給何生甩臉子。”
徐如意不服氣“我是為朋友抱不平。”
“你抱完不平是舒服了,阿歡呢”傅知寧反問,“一來要聽朋友說自家夫君的壞話,二來還要承受夫君被輕視后生出的怒火,她又做錯什么了”